柳明溪喜出望外道:“那真是太好了,我有银子,请嬷嬷卖我一身冬衣吧。”说罢,她忙掏出了一直如同命根子般护着的银袋子。
那中年仆妇和善地笑笑,转过身去那堆尚未理好的行李中,给她找能穿的冬衣。
柳明溪松了口气,若非像她这么落魄,人家又怎么会再穿陌生人穿过的旧衣?所以,她说的是买而不是借。
柳明溪暗叹,这些银子可算是有点用处了。不过,新的问题是,她很少买衣裳,倒是不知道要给她多少银子才合适?
她手上虽说有些银子,但是将来到了城里头,吃穿住行哪一样都费银子。其实她手上的银子也不多,只怕还得省着点用才行。
也不知道买一身旧衣,十两银子够不够?要不给八两?八两也不少了……
正当她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大殿里忽然多了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
柳明溪抬头起,发现匆匆而来的正是那名在外赏雪的俊美男子。
她眼睛的余光正好扫过那人露在袖子外的手,莹白如玉,修长而美好,令身为女子的柳明溪都自愧不如。
她自认为长得并不差,可是当她遇到了真正的绝色“美人”,她总觉得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哪儿哪儿都不对。
尤其是当她还这么落魄的时候,那种感受更甚。
“绝色美人”忽然开腔道:“齐嬷嬷将箱奁里的衣衫取一身出来帮姑娘。”
他的话音刚落,屋里的两个女人同时惊呆在原地。
柳明溪暗暗感慨,这上苍可能真的是不公平的。眼前这人已经长得这么俊美**,气度绝佳不说,就连声音都这么好听,要不要这么完美?
齐嬷嬷虽然微微有些迟疑,但是并不明显。她越过那一堆的行李,到早就收拾妥的的物品中去找公子所说的箱奁。
柳明溪不禁
微微晃了神,等到明白他说了什么,她赶紧福了福身,婉拒道:“多谢公子,给我身嬷嬷的衣衫就可以了,我手头的银子有限。”
她这话刚说完,大殿里静静的,一点儿声响都没有。
“美人”并没有理会她,而齐嬷嬷当然是听自家主子的。至于那几个忙得不可开交的小厮,谁会有空去理会她?
柳明溪有些不解,不过她并未迟疑,重申道:“齐嬷嬷,请给我取一身旧衣便好。”
那个原本一直都显得云淡风轻的绝世“美人”,却忽然加重了口气,“齐嬷嬷!”
齐嬷嬷不明白他们在较什么劲,又担心姑娘着了凉,她抹了抹额角,急忙答了声“是。”
结果柳明溪拿到了一身火红的冬衣袄裙,华丽无比,做工上乘。重要的是,它看似轻盈、轻薄,手却柔软、丝滑,更为重要的是入手却是出乎意外的温润。
这样的衣裳怎么可能会适合她?可是不论适不适合,她都别无选择了。
柳明溪略感心虚的将手中的银袋递过去,“我只有这么多,可我还需要留几两当作盘缠,不多,留下三五两银子就足够了,您看行吗?”
这件衣裳二千两都未必会够,可是她她全身上下,银票和碎银加起来也不到一千两。可她本就说不要的,如果是齐嬷嬷的旧衣,她最多只要给十两八两的。
老实说,他这算不算强买强卖?柳明溪秀眉微拧。
那人蹙起眉宇,不悦道:“我有说要你的钱?你看我像是缺钱的还是缺衣的?”
虽然他长得美,生气的样子也美,但是给人的感受到底是不太美妙。
柳明溪赶紧摇头,“不不不,公子自然什么都不缺,只是我不能白白收您的好处。”
那人闻言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她,他挑了挑眉,随口说了句,“那便如你所愿!”
他似乎颇觉败兴,冷着脸将她手上的银袋取了过去,随手又丢给了齐嬷嬷。
柳明溪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可是她全部家当,方才提过的那三五两都还包括在内,来不及取出。
她心里纠结,很想问问他,既然他不缺钱,能不能请他大手一挥再返她几两。
但是她也知道这个价格,人家已经那么不满意了,若是她再提这么一出,那简直跟白拿了人家衣服不给银子似的。
柳明溪心中郁郁,更让她感到郁闷的却是,她把全部身家,一分不留都拿了出,可人家根本不领情,公子看它就跟看一包垃圾似的,他只转了个手就又丢出去。
柳明溪的欲言又止被人看在眼里,更是觉得她是个上不得台面的。
公子嗤笑道:“既然舍不得,又何必惺惺作态。”说罢,他便负手离去。
齐嬷嬷看到银袋时,面色古怪地觑了眼柳明溪和自家主子。她摇了摇头,默不作声地收好了银袋。
柳明溪倒是看来了他的不悦,但她哪会知道他在生哪门子气,嫌她给钱钱太少/或是打扰了他清静?不过她已经冻得够呛,懒得去管人家怎么想。
她哆哆嗦嗦地从齐嬷嬷手上接过衣裳就闪到一架屏风后去更衣了。
等到她再出来时,一张雪白莹润的小脸已经容光焕发。
柳明溪自然是知道这身衣裳颇为不俗,但是她并没有想到,当这身衣裳若是穿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