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政霖的呼吸骤然一窒,原来她已经憎恨到这份上,居然到了你死我亡的地步!
他心如刀绞,更觉得整个胸腔都闷痛起来,他这一生何曾对哪个女人像对她这般百般容忍,低声下气?她全然不领情也就算了,竟还有要杀他的念头!
赵政霖的神情很冷,森冷得就像是冬日里刚刚出鞘的利刃,让人不敢触其锋芒。
他阴沉沉地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可惜你注定要失望了,你杀不了本王,所以你这辈子都只能做本王的妾。”
新仇旧恨交织,柳明溪陡然爆怒,咬牙切齿道:“你这个衣冠禽兽,为何不去死?”
赵政霖的眸子里登时蒙上了一层严霜,他毫不客气地讽道:“当初是你一意孤行非要来招惹本王的,也是你非要嫁进诚王府。你以为诚王府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又当本王是个什么人,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柳明溪有些不敢相信她自己的耳朵,当年是她非要对他以身相许没错,但是他两年前就已将她休弃,还让柳家家破人亡,她更几次三番遇险,不是早该扯平了吗?
若说还是扯不平,那也是他有所亏欠才对吧?他怎么能这般颠倒黑白!
她怒不可遏地低吼道:“我只想过让你去死!”
赵政霖何曾被人这般大呼小叫过?他顿时怒火中烧,更有一
股无名邪火直蹿胸口与下腹。他的眼神带着嗜血般的暴虐与狠戾,恨不得在她身上盯出两个血窟窿来。
他瞬间理智全无,长臂一伸,将她狠狠拽入怀中。
“刺啦”一声过后,柳明溪身上那件细软的白绸寝衣霎时在他掌下化为破碎布条。不仅如此,他还轻而易举地将她高举过头顶的纤细手腕牢牢缚住。
他一心要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一个教训,让她记住,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让她指手划脚的。更要让她知道他是她的夫,她的天。
柳明溪何曾见识过这种场面?不,她其实见过……她愕然的眸底满是惊惧之色。
五年前的中秋便是他们的大喜之日,那晚,他就是这么样,带着滔天的怒意,不管不顾地撕开了她的大红喜服。
……
记忆中的那一夜漆黑漫长得好似永远没有尽头一般。
结束时,她几乎只剩下一口气,昏昏沉沉地被人抬到浣花苑,怎一个惨字了得。
原本的柳明溪可不是个胆小怕事的女子,她任性张扬且胆大包天。自从经历了那一晚,对他的惧怕便深深地埋进了她的骨子里。
也是那一夜的恐怖遭遇,令她性情大变。她曾经爱他爱得有多么的义无反顾,到后来再面对他时就有多么卑微和胆小如鼠。
这段不堪的往事,曾一度被她刻意从记忆中抹去,随着时
间的推移,渐渐只剩下零星的片段和残存于骨子里对他的惧意。
她原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忘却那些阴暗,终于可以卸下沉重的过往,重新做回自己。
可是那一夜,烛光中男人那双如同嗜血的恶狼般的眼眸,却是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忘记的。如今她把一切都记起来了!柳明溪顿时如同惊弓之鸟,瑟缩不已。
她的模样可怜极了,可是在她那双惊恐不安的眼眸深处,分明是无法掩饰的憎恨!
赵政霖身子一僵,然而怒火中烧的男人又岂是能被她轻易打动得的。
更何况人都已经在他的床上,她就如同案板上的肉一般,正无声地邀请他去品尝,赵政霖可不会傻到因为一时心软而放过眼前这个令他渴求已久的女人。
她的容貌精致,肌肤娇**皙,就算不施粉黛也不会有何不妥。乍一看她身材纤瘦,略嫌寡淡,实则不然,她的骨架纤细,身上却一点不瘦。
她这么快就想不认账了不成?
事实上不止是那夜,而是每一夜,甚至每一个她婉转承欢的画面都异常清晰。回想起往日的恩爱甜蜜,赵政霖多少有些动容。
在床事上,他并不想与她硬碰硬,他深吸一口气,想借以平复下内心的躁动,然而重复了好几次依旧平复不了分毫。
……
赵政霖将她压在身下,喑哑着嗓子喃喃道:“不
论上天还是入地,就算去十八层地狱本王都会带上你一起。”
他以为自己是在诉说衷肠,却不知道他自己此时的模样看在别人眼中有多瘆人。
看到他紧抿着薄唇,红着眼,面目狰狞、几近疯魔的模样,柳明溪哪能不知道她捅下马蜂窝了?
她裸着身躺在锦被之上,也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惧怕,她瑟瑟地发着抖,颤着声半哭求半威胁道:“赵政霖,别,你若是那样对我,我绝不会再原谅你。”
看到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赵政霖眼神里闪过一丝暗淡,但他并没有迟疑,俯身狠狠咬住她的唇,她吃痛低呼出声,……
柳明溪费力挣扎几下,可惜她的力气本就不大,在他的面前更如同蚍蜉撼树……
如同身陷于恐怖梦境,柳明溪的脑子空白一片,什么都听不清,也什么都看不清,她脑子里惟一的念头是这厮定是疯了。
疾风骤雨过后,屋内重新归于死寂。
赵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