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政霖并没有忘记那一晚好事得成,全因为她所饮下的那几杯合欢酒的功劳。
按理说,他们如今的关系在诚王府已经公开,算得上有名有实。然而清晨时她的态度如此决绝,可见想要与她破镜重圆显然并非易事。
越是如此,赵政霖就越是迫切地想要证明什么。如同一个在沙漠中干渴太久了的旅人终于尝到甘美的泉水……
不,即便曾是他的妻,那也并不代表她要一直因此而受他的欺凌!
柳明溪骤然清醒过来,仿佛是用尽**的力气,她纤柔的小手用力抵住他宽阔的胸膛狠狠一推,两条腿蓄力猛地踹了过去!
漆黑的屋内“砰”地一声闷响,完全不设防的诚王殿下就这样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赵政霖摔落地在脚踏上,打翻了床边的藤奁,最后他踉跄着起身时又重重地撞到了木椅上,一阵“乒”、“嘭”、“哐---啷---铛”之后,他身上吃痛便不自觉地发出一声**,“呃!”
已是深夜,这阵动静在寂静地夜显得尤其明显。守在屋外的可是训练有素的护卫们,他们异常警醒,如同冷水滴落在热油上似的,屋外顿时
就沸腾起来。
“有刺客!”、“抓刺客!”……院子里顿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主子!”、“殿下!”……“嘭嘭嘭!”有人急促地拍起了房门,赵政霖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伴随着“哐啷”一声巨响,门已大开,他们手中的火把霎时照亮了整间屋子。
冲他们这响应速度,他本该好好奖励他们,只不过,眼下这场面着实让人尴尬。
对于屋外的护卫们来说,他们这一天过得可谓惊心动魄。
白天他们东奔西走,跑了不下百里地,才从山窝窝里那处废弃的破落庄子里将身中奇毒的锦风大人和那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救回,带到他们设在此处的据点。
原以为那女子应当是锦风大人的心上人,没想到殿下却将她带在自己的身边,还与她共乘一骑。在他们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他堂而皇之地让人将她安排在他的屋内沐浴,最后他也进了屋内。直到他熄了灯,他们才相信殿下是真的将她留下了。
众所周知,殿下从小不爱与女子亲近,他甚至可以算得上厌恶女子,殿下在南疆十余年,从未让女子进入他的
屋子,就算婢女、仆妇进屋清扫都不许。
事实上这处庄子里原本根本就没有女人,他们谁都不曾听说过殿下与女子共宿。听说“诚王好男风”这一传闻时,他们也一度深以为然。
诚王殿下惟一不厌恶的女子或许就是现如今那位诚王妃。听说二位殿下感情甚笃,还听说她气度高华、美貌绝伦还有着惊世的才华,是位名符其实的大家闺秀。
美中不足的是,王妃是位二嫁女,年岁也较殿下长了三岁。
而这名陌生女子显然还很年轻,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她肯定不会是诚王妃。
当屋中骤然响起了重物落地的声音时,他们想过无数种可能,譬如屋中有埋伏,譬如那女子本身就是刺客,殿下为了引出隐藏的幕后黑手,不得不虚与委蛇……
结果当他们第一时间冲入诚王殿下屋中时,一群人愕然发现,他们英明神武的诚王殿下竟然会半裸着身子,黑着脸,抱着被子从一地狼藉中爬起来。
隐约可见床帐内的小女子正惊恐不安地扯过被子,护在胸前,俨然一副被人欺负和受到了惊吓的小媳妇模样。眼前这两人,看着倒像是所谓的床
头打架,床尾……
赵政霖的一张脸已经不能再黑了,极其阴森骇人。他冷冰冰地叱道:“还不快滚!”
柳明溪完全没有想到护卫们的响应速度竟会如此之快!
更没有想到他们居然会这样大剌剌地直接冲进屋里来。
倘若她方才是真的要刺杀赵政霖,也只有功败垂成的份。再想到眼下的局面,她不禁羞窘交加,揪着锦被缩在床帐内不敢动弹,以免他们听到什么动静又冲过来。
屋里屋外的众卫护面面相觑了一阵,似有些反应不过来。最终外头有人率先开腔答了声“是。”围在屋前屋后的护卫再次散开去,屋内几人也恭恭敬敬地退出去。
屋子里再次剩下他们两人相对无言。
如果可以的话,柳明溪真的希望他能多找间屋子。他走或者她走都可以,总之别睡同一间屋子就好。可是他此时心情肯定很糟糕,柳明溪很识趣地没去惹他。
赵政霖狼狈不堪地回到了床上。
柳明溪有多排斥他的靠近,他比谁都清楚。他的打算本就是与她平平静静地待一晚,先让她适应了自己的存在,再徐徐图之。
可是他也不知道方才脑袋里想的
是什么,总之那种感觉,让他说不出的心驰神往,然后他情难自禁地沉浸其中,浮想联翩。
柳明溪不但脸小还骨架纤细,看着有些瘦弱,实则不然……
更何况她身上只松松垮垮地穿了件他的寝衣,内里不着寸缕……
然而正当他意马心猿之际,一个猝不及防就被踹到了地上。
赵政霖哪曾想过有朝一日面会临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