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一夜时间,诚王好男风的传闻便已在诚王府内被人有意无意地传播开来。
殿下已经二十六岁,娶过两任王妃,至今仍无任何子嗣,这无疑是最有力的证据。
翌日清晨,听到禀报后的诚王妃又在屋中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打杀了几个说得最起劲的下人才罢休。
如此一来,诚王府中明面上倒是不敢有人乱说了。然而暗地里,诚王的断袖之癖早已人尽皆知。经此一事,八卦反而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诚王对此浑不在意,端坐在前院书房中看着南疆最新的布防图,面不改色。
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锦风,他对此很是介怀,甚至还有些魂不守舍。
昨夜,锦风等人均是亲眼看到殿下是从明溪的屋子里出来。以殿下的身手,想要不被人发现他的行踪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就算被人看到了,要封口也何其简单,可是他偏偏没有那么做,而是堂而皇之地从她的屋里走出来,这意味着什么?想到这里,锦风的神色已讳莫如深。
飞羽和飞翎看着面前这两人,不免也想歪了。
殿下和锦风向来孟不离焦焦不离孟,原本他们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古怪,现在想来却觉得他们亲近得实在有些不寻常。
而今他们之间多了个小药童,也难怪锦风大人如此失态。
赵政霖忽然抬起头环视了一番
周遭,再看了看面前的三人,没头没脑地吩咐道:“飞翎,你安排些人手盯着,别让人有机可乘。倘若她有什么闪失,我唯你是问。”
他并没有说让飞翎盯着什么人,但是大家都极有默契地想到了一处。
这几乎是亲口承认了他与小药童之间非同寻常的关系。
锦风的脸色则蓦然一白。
飞翎的脑袋也有一瞬是空白的,他心目中睿智神勇,有着天人之姿的诚王殿下,万千大周百姓心目中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骠骑大将军,可他竟然真的好男风!
飞翎心乱如麻,他拱了拱手,答道:“属下领命。”
赵政霖容色沉静而淡漠,他不疾不徐地说道:“都退下吧。”
“是!”
赵政霖静静地坐在书房,他的心情并不像看起来那么轻松。
他确实并不怎么在意那些传闻,但是这些传闻让他明白了一点,或许他对柳明溪是有些心思的。否则他又怎么会做这些莫名其妙的事?
更让他在意的是那个小女人的态度,昨夜,那个曾经毫无保留地爱慕着自己的小女人,变得像只小刺猬似地,朝自己竖起了一身的利刺。
他的心底染上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胸口闷得喘不上气。
六年前,这个小女子的出现根本不在他的计划之中。那时的她有点固执,有点傻气,还有点自以为是,总之她
有着一身的缺点,但她有个对她百依百顺的好父亲。
两年前,也是在秋天,其余五位皇子及他们背后的各方势力间的争斗已经摆到明面上。他也并非如乾兴帝所认为的那般完全置身事外,只是更为隐蔽罢了。
休妻本就是他计划的一部分,只是没想到她出府后会横生那许多枝节。
时隔半个月,当他得知柳明溪还活着时,心中惊喜万分,面上却仍不动声色。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她还有了身孕,他从未想过,会在这样的形势下成为父亲。
那一刻,他多少都是后悔的。如果不是为了趟入那浑水中,她依然会是诚王妃,可以光明正大地为他生下孩子。
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他的诚王妃已经另有其人,而他要做的事实在是太多了,很难挤出时间和精力去顾及柳明溪和她腹中的胎儿。
赵政霖只昨将她安置在京华苑,那里十分清静,很适合她养胎。他还特地留了几十名护卫守在那里,都是他从南疆带回来的亲兵,身手不凡。
原以为这番安排已是万无一失,不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再次打乱了他的计划。
如今,那双曾经对他饱含爱意的澄澈黑眸,如今只剩下漠然、防备以及……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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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明溪并不知道,诚王会因为她而被
传有断袖之癖。
更有人言之凿凿地宣称,诚王早已在院里养了位美少年,整个诚王府已经乱成一锅粥。这么劲爆的消息,一经传出就迅速蔓延。
不出几日,不仅是整个诚王府上下,就连整个京城都传开了。
始作俑者柳明溪绝对没有想到,她摔的一套茶碗会引发这一连串的反应。毕竟她的初衷只是想让那人少去招惹她罢了。
直到时隔多日,刘管家再次亲自为她送来了丰盛的早膳,她才隐隐觉得似乎事情的发展偏离了她的预期。
百花莲子羹,花生银耳燕窝粥,红枣参汤、水晶桂圆糕,豆沙芸豆卷,盘丝饼…
她的母亲柳沈氏虽然娇养着她,但是柳家崇尚勤俭持家,早膳向来从简。嫁入诚王府后的三年,柳明溪也从来不认为自己需要吃那么精细的膳食。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她生平从未吃过这么丰盛的早餐!
而且还是在她与赵政霖撕破脸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