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歆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面白色的天花板。
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这东西，她心里顿时涌现出一股厌烦的情绪。
她讨厌白色的天花板，更讨厌一睁开眼睛就看到白色的天花板。
她发誓，以后她买房子，天花板一定要刷成其他颜色。
醒来第一眼就看到白色天花板，让她瞬间就回忆起在心理诊所被囚禁的日子。
那几天，简直是她的噩梦。
虽然在心理诊所只有几天的记忆，但是可能她躺在心理诊所，已经整整一年了，只不过那一年，她想不起来了。
不然不可能见到天花板会那么厌恶。
莫歆重新闭上眼睛，脑海里开始回忆。
在失去意识之前，她被回光返照的燕文君撞倒，后脑勺正好撞到了身后的办公桌上。
然后，她就晕了过去。
那现在，她在哪里？
她是在监狱，还是在病房？
四周很安静，有很舒适的风从窗户吹进来。
不像是监狱，也不像是在病房。
她能感受到此时的她是平躺的状态，她双手一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坐起来之后，她觉得头有点晕，她没有动，坐在床上调整了一会气息。
等觉得不晕了，莫歆才缓缓睁开眼睛。
这一回，睁开眼睛，看到的不再是白色的天花板。
而是一个木柜，木柜上，挂着一个液晶电视。
她越看越眼熟，觉得这个木柜，这个液晶电视，似乎似曾相识。
她扭头，环视四周。
这是一个大概十五平左右的房间，房间里，有一张床，一张像医院诊疗台一样的铁桌子就靠在她的床头。
旁边还有输液架，输液架上，还挂着几个已经空了的瓶子。
床的左边，是一个宽大的窗户。
右边，是一个饮水机。
米黄色的地板瓷砖，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房门。
莫歆开始心跳加速。
这个地方，正是她熟悉的心理诊所的病房。
她原先，就住在这个病房。
难怪她觉得病房里的一切都那么熟悉。
莫歆往床头挪了挪，床的正中央，有一个圆形缺口，此时被床垫盖住，不仔细摸，根本感受不出来。
是了！
连床都一模一样。
这种特制的病床，是为了方便大小便都能在病床上进行。
这个病房，就是当初她被燕文君囚禁的病房。
兜兜转转了一大圈，她又回到了心理诊所。
难道她被判定是精神病？就算她杀了人，也只是把她送回来治疗？
莫歆不敢相信，她又回到了心理诊所里。
一切，都跟做梦一样。
病房门此时被打开，有一个人推门进来，进来之后，他转身将病房门轻轻关上。
“你醒了！”
进来那人转过头的那一刹那，莫歆浑身一震，脑袋嗡嗡作响，看着缓缓走向她的人，她瞳孔放大，喉咙好像被人掐住了一样，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又像溺水的人一样，想呼吸，却又呼吸不过来。
她瘫坐在床上，就像见到了世界上最恐怖最可怕的事。
“燕…燕…文君…”
站在她面前的人，正是燕文君！
她死都不会忘记的人。
燕文君愣了一下，随后笑道：“叫我名字也行，咱们年纪相仿，本就是同龄人！”
是燕文君！声音也没什么变化。
低沉带着些清脆的嗓音。
她使劲用手掐自己，能感到很痛。
不是在做梦！
莫歆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
燕文君见状，关切问道：“怎么了？冷吗？”
他指了指敞开的窗户，又问道：“需要把窗户关起来吗？”
莫歆只是看着燕文君，满脸的惊恐。
燕文君走到窗户旁，将窗户关上。
关了窗户回来，他见莫歆还是发抖，脸上的表情还是那样的惊恐。
他又问道：“又做噩梦了？”
莫歆注意的，却是他的影子，刚刚他去关窗的时候，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是可以看得到影子的。
有影子，那就不是鬼。
莫歆喉咙蠕动，艰难吐出了几个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燕文君，你…你不是死了吗？”
燕文君拉过一张板凳，在莫歆旁边坐了下来。
“说说看，这一次，我是怎么死的？”
莫歆瞪大着眼睛看着燕文君。
呼吸再次变得急促起来。
这话是什么意思？
燕文君似乎对莫歆这样的反应，已经见惯不惯了。
他解释道：“自从获救之后，你一直做噩梦，很多时候，你都分不清梦与现实。”
“我在你的梦里，又死了一次了吧。”
“你可能都不记得了，算上这一次，我一共在你的梦里，死了五次。”
莫歆感觉心都快跳出来了，她颤声道：“你是说，这一切都是梦？”
燕文君站起来，原地跳了跳，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