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撞得纪蓉眼前一黑,几乎就要晕倒过去了。
身下的女人趁这个时候,将纪蓉掀翻在地,然后将她反压在地上。
她两只手狠狠掐住纪蓉的脖子,面目狰狞,似要把纪蓉给掐死。
纪蓉被掐得要踹不过去了,她看眼前的女人都有了叠影。
身下的剧痛让她额头直冒汗。
她内心不断告诉自己,要反抗,不反抗,就要被掐死了。
她弓起膝盖,使出吃奶的力气,学那女人,狠狠朝她胯下撞去。
身上的女人发出一声闷哼,捂着下面,瞬间倒地。
两人躺在地上,弓着腰,捂着痛处,痛得直打滚。
同时也都是去了反抗的能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都恢复了一些。
那女人挣扎着起身,靠在玄关上。
纪蓉见状,也警惕地挣扎着坐起来,她靠在玄关对面的墙壁上,与那女人面对面对峙。
两人大汗淋漓,发丝贴在额头上,狼狈不堪。
女人捂着痛处,死死盯着纪蓉,她大口喘着粗气,憋出一句话。
“你还来找我干什么?我都跟你说了一万遍了,他不是凶手!”
纪蓉没想到她第一句话,竟是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纪蓉有很多话想问,但是一时之间,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口。
她涨红了脸,咬牙切齿道:“你怎么还活着?你不是死了吗?”
眼前这个身材高挑,长发披肩的美女,不是别人,正是粱裴。
那个本该被氯化氢毒死,现在却死而复生的女人。
纪蓉怎么也想不到,606号房里,住着的人,居然是粱裴。
她在里面撞见鬼了,也没有撞见粱裴那么恐怖。
太诡异了。
今天她的经历就好像是坐过山车一样,还是全世界最惊险刺激的过山车。
粱裴已经全然没有了那日的温柔甜美,她脸上的怒意,像是杀人的刀,“怎么?我没有死,你很失望?你就那么想我死?”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要咒我死,但是我还是想说,不管你来找我多少次,我都坚持我的观点,死都坚持我的观点,他,不是凶手!”
纪蓉心跳加快,粱裴似乎没有认出她来,似乎又认出她来了。
纪蓉现在都不清楚自己是谁,她是纪蓉?还是莫歆?
或者两者都不是。
但是从粱裴的话里,她听出了一些话外之意。
她,也就是这张鹅蛋脸,来找过她!
还不止一次。
但是纪蓉确定,自己根本没来找过她。
她甚至以为她已经死了。
她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些东西。
但是她没有表露出来。
“你说他不是凶手?那谁会是凶手?除了他,还有谁会为你做那么疯狂的事?还有谁敢做出那种丧尽天良的事?”
纪蓉根据粱裴的话推论,粱裴嘴里说的他,几乎可以断定,指的就是梁面双。
梁面双将他们六个人绑架,关到那间密室里。
他们那几个人,孙尚,丁旺,冯初七,季子柳,鲁花山…一个接着一个死在了那件密室里。
那几个人,虽然只有鲁花山是直接死于梁面双之手。
但是谁又能说其他人的死,与梁面双无关?
那五条人命,都应该算到梁面双头上。
梁面双就是杀人凶手。
纪蓉一点也不怀疑这一点。
她在装死的时候,虽然没有亲眼见到梁面双。
但是从鲁花山还有梁面双的对话里,她可以肯定,就是梁面双杀的鲁花山。
鲁花山强壮得像头牛,单打独斗,几个梁面双也不是他的对手。
但是谁能想到?梁面双是带着枪来的。
粱裴冲纪蓉大吼,“他不是凶手,我说他不是就不是,他那么善良的一个人,怎么会杀人?还杀那么多人?他平常连杀鸡也不敢,怎么敢杀人?”
纪蓉看着粱裴崩溃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说的没错。
她身上此时背着很多疑惑,眼前这个人,粱裴,或许是可以解开她疑惑之锁的钥匙。
很显然,粱裴并不知道,她面前的人,脑海里充斥着大量纪蓉的记忆。
纪蓉又是谁?
她是密室杀人案的幸存者。
唯一的幸存者!
纪蓉回想起梁面双的话,“凡事不能只看表面,有的人一辈子战战兢兢工作生活,遵守交通规则,尊老爱幼,但是背地里,可能是杀人狂魔,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没有什么是可以限制一个将死之人。”
“你的父亲,梁面双,在做出那个决定之前,就已经身患绝症,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几天可活了。”
“他敢做任何事,做过的没做过的,他都敢!”
“一个将死之人,法律都约束不了他,更别提道德约束了,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他只身一人,无牵无挂。”
“你却还相信他的善良?”
粱裴双手捂脸,“哇哇哇”的哭出了声,她哭得越来越伤心,最后将脸埋在了膝盖里,更加大声地痛哭起来。
纪蓉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