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含娇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能瘫坐在地上,无声落泪,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定北侯从前对穆含娇可以说是极为疼宠的了,可是今日定北侯也实在是无法克制住自己暴虐的心情。
本来那嫁妆单子这么些日子都过了,他们都以为穆念安怕是已经忘记了,或者是随口说一说的,却没想到今日竟然真的来了!
不仅来,还带着淮安王府的人一同来,将定北侯府给搅得个翻天覆地!
自己的府邸都无法掌控,这对于定北侯来说,简直就是个奇耻大辱!
而之所以让穆念安想起这件事的,竟然是穆含娇,这让定北侯怎么能不生气?
“看来是为父平日里太过于骄纵你,才会让你做事如此不分轻重!来人!把七小姐给我送到祠堂面壁三天,对着祖宗好好认错!”
“爹?”
穆含娇听到这儿终于激动了起来。
那祠堂里阴冷潮湿,如果跪上个三天,她的腿还要不要了?
钱明月虽然此时心中对穆含娇把自己那账本所在地透露也有些不满,可还是心疼的上前求情道:
“侯爷万万不可啊,娇娇这些日子本来就体弱,若是去祠堂跪上三天,哪里还能有命在啊?您就多心疼心疼娇娇吧。”
“哼!她体弱?都能去找那疯丫头了,能弱到哪里去?”
定北侯冷笑一声,直接反驳了钱明月。
见钱明月还想要再说什么,定北侯直接冷声道:“若是你心疼,也一并去跪!”
钱明月见定北侯这样子是真的生气了,哪里还敢再劝?连忙对着穆含娇道:
“好了娇娇,你先去吧,今日之事……确实是你错了。”
“娘……呜呜呜……”
穆含娇听得最疼自己的钱明月都这么说了,一时间哭得更加委屈了。
她这在自己院子里啥也没干,就来了一群人把她心爱的首饰,字画古董什么的都给抢走了!
她不过想要来诉苦,却反而被罚跪祠堂?
穆含娇心中只觉得冤枉得不行。
但此时定北侯显然是在气头上,穆含娇也不敢再正面硬对其锋芒,只能委委屈屈的在钱明月的安抚下,去了祠堂。
穆含娇被罚跪祠堂的事情自然很快的就让穆文义等人知道了。
穆文义等人心疼不已,直接去找定北侯求情,可是却被定北侯呵斥了一顿。
穆文义不知道为什么定北侯会突然的发怒,还如此惩罚穆含娇。
但,定北侯这么生气全是因为穆念安来过之后才这般,所以穆文义直接将定北侯这么对待穆含娇的原因全部扣在了穆念安的头上。
“那个臭丫头回来就没好事儿!定然是她对父亲挑拨了什么,才会让父亲惩罚娇娇的!父亲难道真的因为那浅薄的血缘就不疼娇娇了吗?”
穆文义有些愤怒的对着穆文信说着,眼神中满是阴鹜之色。
而此时此刻的穆文信却有些恍惚,像是在走神一样。
穆文义见穆文信半天没反应,又喊了几声,才让穆文信回过神来。
穆文信听着穆文义的抱怨,想到了自己调查的结果后,忍不住的道:
“二哥,我觉得……念安妹妹可能……并不坏,我们可能是误会她了,这次父亲惩罚娇娇,兴许不是因为念安妹妹挑拨……”
“穆文信!你在说什么?”
穆文义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穆文信,像是听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
“二哥……我……”
“之前明明娇娇才是我们的小公主的!我们大家那么千恩百宠的掌上明珠,我们说好了会永远疼爱她的,怎么连你也变了?”
穆文义看着穆文信的样子,就好像是被背叛了一般,眼神之中满是失望与责怪。
穆文信连忙解释着道:“不是的二哥,我当然最疼的是娇娇啊,我只是说,我们可能是对穆念安太有成见了,兴许她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我……”
“砰!”
穆文信的话都没说完,就被穆文义一拳给打了过来,穆文信的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有些震惊的看向了穆文义。
穆文义恶狠狠地盯着穆文信,冷声说道:
“你根本就是已经变了!我告诉你,不管你怎么样,我绝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娇娇!”
撂下这句话,穆文义直接转身就离开,背影都带着火气。
穆文信捂着自己的嘴角,将血迹拭去,眼神有些明灭不定。
他不是不疼娇娇啊,他怎么可能会不疼娇娇呢?
可是他调查了一下穆念安所在庄子内发生的事情后,却好像是认识了另外一个穆念安。
在原来穆文义的印象中,穆念安就是个乡下来的,想要攀上高枝的麻雀而已!
甚至还有些贪财,有些不讲道理,狠辣又无情!
总而言之,与善良又天真的娇娇简直就是鲜明的对比。
可是……
如果她真的贪财的话……又怎么会把从陈平那儿取得的钱财分发给那些可怜的少女们呢?
如果她真的不讲道理,狠辣无情的话,又怎么会在这样的寒天跳下水中救人呢?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