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个在玉鬼门待了数年的杀手,阅历丰富,绝不可能这般轻易便相信他的话。
可是。
他又确实在她眼中看不到半点虚假。
莫非在演戏?
清雅将目光不动声色的往后瞥去,眼底炸开一抹寒光。
她几乎可以确定,墨一就是借着考核潜入玉鬼门暗阁的奸细,他先前解释的那些话,根本不足以令她相信。
只不过,为了不打草惊蛇,她只能假装信他,且以喜欢之名,时刻跟在他的身边。
这样,也好盯紧他。
思及此,清雅脸上再度绽放笑容,回首看着身后的男子:“傻愣着做什么呢?走呀。”
墨一先是一怔,而后便举步跟了上去。
……
学堂。
自从夏宁煊出事之后,因为性格大变的缘故,李末淮再没找过他的麻烦,甚至一见到他,就躲得远远的。
不止是他,其他的孩子亦是如此。
除了闻人倾尘三人。
“哥哥,现在可怎么办啊?夏宁煊已经完全不拿咱们当朋友了。”闻人言君很犯愁:“他如今孤零零一人住在质子府内,也没个下人照料,凡事都要自己动手,有困难也不会跟任何人说。啊——我难受。”
之前他曾几番主动找夏宁煊
搭话,可是夏宁煊根本不理会他,甚至一看到他和哥哥还有以安姐姐就走得远远的。
难道被亲人伤过一次,就不再相信世间任何人了吗?
闻人言君那愁眉苦脸的模样,看得闻人倾尘直摇头:“夏宁煊已经完全把自己的心封闭,不愿意和任何人有交集,以后这种情况还会越来越严重。”
质子府内就只有夏宁煊一个人,冷冷清清的,让他根本感受不到人世间的温暖。尤其是到了夜晚的时候,万籁俱寂,以夏宁煊现在的状况来看,绝对会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出来。
而这般的后果,可想而知了。
“谁来救救他嘛。”闻人言君嘴巴撅得老高。
“他现在这副模样,估计没人能够……”闻人倾尘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他看见,陌以安将一个花环戴在了夏宁煊的头上。
但是,夏宁煊根本没有丝毫的反应,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头上有花环一般。他的目光,一直紧紧盯在手中的书籍上,连看都懒得看别人半眼。
当然。
陌以安也不在意他的态度。
反正花环已经送了。
“咳咳!同学们,回到自己的位子,继续上课了。”夫子喊道。
“好。”
闻
人言君就坐在陌以安的旁边,他看了眼夏宁煊头上的花环,小声问:“以安姐姐,这时候你从哪儿摘的花啊?”
“拜托别人帮我的。”
“喔,那我也要送。”
“不行。”陌以安拒绝。
“为啥啊?”闻人言君不解。
“要是咱们全都送花环,那就没意思了,你可以送别的。”她这样做的目的,也是为了让夏宁煊清楚的记得,他不是一个人,他还有他们这些朋友。
“那我得仔细想想,该送他什么好呢?”闻人言君托腮。
“咳,闻人言君同学,上课不准开小差。”夫人提醒道。
“嘿嘿。”被点名的某小娃娃笑嘻嘻地抓了抓脑袋:“知道啦。”
反正他接下来也不见得能够听得进去。
虽然认识夏宁煊这么久了,但他对于他的喜爱一无所知,简直无从下手啊!
而且现在去打听,也打听不出什么来。
那家伙如今就跟个哑巴一样,连夫子问他话的时候,他都不愿开口,全靠写字。
想着想着,闻人言君几乎就要把送东西的事情抛到脑后了。
“闻人言君同学,你把我刚才念的那两句诗读一遍。”夫子严肃道。
“啊?哦……”闻人言君起身,拿
起手中的书,遮住脸。
目光,迅速移向旁边的陌以安。
江湖救急呀!
陌以安接受到他的眼神,用手悄悄指了指书的某个地方。
原来是这两句啊!
闻人言君清了清嗓子,然后读道:“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夫子见他念出来了,便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坐吧,再开小差,给我到外面罚站去。”
闻人言君吐了吐舌头。
而另一边。
容夫人正端着一锅补汤来到楚华裳的房间,此时此刻,容暮白正陪着她,温暖的掌心轻轻覆在那柔软的肚子上,眼中一片柔色。
容夫人简直不要太满意。
她将锅放在桌上,亲自盛了一碗,端到容暮白面前,使去一记眼色。
容暮白会意,接过碗:“裳儿,来,张嘴。”
楚华裳什么也没说,乖乖把汤喝了下去。
容无人见之,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娘就不打搅你们小两口了,娘先出去。裳儿,一会儿有什么想吃的,大可告诉娘,娘给你去做。”
楚华裳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好。”
自从容夫人一来,每天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