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晓没吭声,但还是去一旁把药箱拎了过来,放在桌上,然后坐下来,两手托腮,盯着那只懒洋洋的黑猫。
“这就是贪玩的下场。”让你一大早就跑没影了。
黑猫动了动耳朵,然后睁开一只金色的猫眼瞅向风晓,随即又闭上。
你瞎么?
我这两只爪子怎么看都不像是玩耍造成的,是人为,人为,你懂?
果然,和傻瓜没法沟通。
黑猫两只耳朵慢慢耸下,像是累了。
引歌动作娴熟的给黑猫的两只爪子上好药,包扎了一番,这才将它抱去猫舍,然后回屋换下身上被黑猫弄脏的衣裙。
……
九华宫。
苗月因为之前暗中派人行刺九王,至今才被楚华裳放了出来。
内殿。
苗月半跪在地,微微颔首:“宫主。”
“嗯。”楚华裳斜倚在卧榻上,紫色的珠纱下,红唇微启:“不必跪着了,起来吧。”
“谢宫主。”苗月缓缓起身,然后步至楚华裳面前:“宫主这次打算在九华宫呆多久?”
“呵。谁知道呢,也许是一年,也许是数年。”楚华裳闭上眼睛,似乎在享受惬意的时光。
“宫主,您……”苗月觉得有些奇怪。
“
是不是很费解?”
“嗯。”
“日后你就知道了。”她现在也不想提这些事情。
苗月默。
其实她心中有一种大胆的猜测,但就是不敢讲。
殿外。
数名九华宫弟子抬着一副担架,上边盖着一层白布,白布之上还不停渗出新鲜的血液。
当他们走到楚华裳的殿堂前,尽管是早已相熟的人,却因为他们手中抬着的东西而被守门女弟子拦下。
为首的九华宫弟子面色有些不好,倒不是因为被阻拦的原因。
“烦请通禀宫主,非越有要事求见。”他的声音不算大,但却清楚的传到了楚华裳的耳中。
楚华裳看了眼苗月:“让他进来吧。”
“是。”苗月快步离去。
楚华裳又躺了一小会,然后慢慢坐了起来,随即见苗月神色不自然的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非越等人。
楚华裳瞧见他们手中抬着的担架,那些鲜红很是刺眼:“怎么回事?”
苗月和非越等人顿时齐齐下跪,异口同声:“请宫主节哀。”
节哀?!
楚华裳心中一慌。
她步至担架前,伸出的手都有些微微发抖,当揭开被鲜血染红的白布,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令她再
熟悉不过的容颜。
“师父……?”楚华裳满脸不敢相信,握着白布的手猛然攥紧,慢慢湿润的眼眶透着一股杀意:“可知是何人所为?”
非越低着脑袋:“回宫主,还在查,锦姑姑的尸体是有人故意放在九华宫门前,所以属下才及时发现了。”
锦姑姑这一称呼,是前任宫主退位后,九华宫弟子对她的统称。
楚华裳望着担架上那张惨白的脸,不知是不是因为死前受了太多的痛苦,所以死后眉头也紧锁着,怎样都舒展不开。
如果被她查出凶手,她定要将那人碎尸万段!
苗月慢慢抬起头,看着宫主眼角悄悄划下的一滴泪珠,一阵心疼。
锦姑姑一直以来都非常疼爱宫主,虽然在教导宫主习武时非常严厉,但平时就像一个母亲一样照顾着宫主。
以前宫主就曾说过,她还以为她自己有两位母亲……不曾想,锦姑姑居然就这样离开了人世,尽管宫主内心再如何强大,也实在接受不了这种残酷的事实。
“宫主,节哀顺变,锦姑姑在天之灵,也不希望见到宫主难过。”
苗月此话一出,身后跪着的数名九华宫弟子也一并说道:“
宫主,请节哀!”
楚华裳紧紧抿着唇瓣,攥紧白布的手微微有松动的迹象,最后还是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将白布盖好。
“抬下去,准备后事吧。”
“是。”苗月站了起来,然后带着非越等人迅速撤离。
他们都知道,宫主是鼓起多大的勇气,才说出刚才那句话的。
约莫半个时辰后。
九华宫上上下下一片白色,所有九华宫弟子统一穿着丧服。
楚华裳站在棺前,不舍而悲伤的看着锦姑姑。
她伸手紧紧握住锦姑姑冰冷的手,很坚定的说道:“师父,你放心,裳儿不会让您失望。”
苗月站在一旁,已经不知该如何安慰她了。
这种时候,只能让宫主自己走出悲伤之中。
……
光阴似箭。
转眼间,便是第二日夜幕降临之时。
一抹锦白的身影从屋檐上飞快掠过,眼见就要到璃玉阁的位置,却忽然间又停了下来。
百里非颜迎风而立,身后一名男子面色淡然,站在距离她不到一米的位置。
她不动,他亦不动。
半晌后。
百里非颜缓缓转过身,面具下的桃花眼隐隐含着一抹轻笑,却又暗藏着点点犀利的锋芒。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