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神弄鬼!”轻启的唇,带着无尽寒意。
百里非颜握紧手中的血书,转身决然而去。
引歌见自家主子什么都没吩咐就走了,便交代道:“有情况随时汇报,不得延误。”
“是。”
通常主子不在的时候,大部分事情都交由引歌处理。因此,玉鬼门所有人都对她比较客气。
明阁一干人等目送她俩离开后,又纷纷将目光放回挣扎的子严身上。
那感觉,就像在观赏动物园里的珍稀动物。
“喂,你说他一会儿会不会又蹦起来?”
“蹦起来再绑回去。”
“说的轻巧,刚才咱几个差点没能制止他。”
“这小子受伤后不但脾气见长,还一身蛮力。而且,这双眼睛是怎么回事,红眼病么?”
“……”集体沉默。
你家红眼病长这样的?
这一看就知道不对劲!
也不知道主子能不能在今日之内解读出那本血书中的内容,让子严恢复正常。
镇国将军府。
百里非颜一回到璃玉阁,便开始认真钻研血书中的秘密,甚至还把佛经都仔细读了一遍,并未发现其他问题。
难道,佛经真的仅仅只是佛经吗?
亦或者说,那位委托人故意写了这么多密密麻
麻的经文,为的就是转移别人的注意力,让他们以为这些一眼看去最显眼的碎字不过是个障眼法,而真正的内容就隐藏在这佛经之中。
但事实上,这些碎字才是委托人想要传达的信息!
“笔墨。”
简短的话语一落下,引歌立马取来文房四宝。
百里非颜拿过笔,将两种不同力度所书写的碎字分别抄在两张干净的纸上,然后将其中一张交给候在一旁的引歌。
“你试试,看能不能把这些碎字组合起来。”
引歌拿过,按照自家主子所说,试着把碎字组成一个个完整的字。
百里非颜也不耽搁。
屋内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闷,两人也是一言不发。
不知不觉中,太阳已经朝西方慢慢落下。
百里非颜揉揉眉心,头疼道:“真是折腾人。”
搞了大半天,一丁点线索都没有,果然是拆字容易合字难,真的很考验一个人的耐性。
就算这血书落入那委托人的仇敌之手,估计那仇敌也该疯了。
引歌一脸淡定,默默把手里那张写满碎字的纸放下。
这应该……不是靠智力就能解决的问题了吧?
“主子,照咱这速度,要想在短期内处理好这份委托,怕是没那
么容易。”
百里非颜没说话,嘴里叼着毛笔,单手托腮,将视线反复徘徊于两张纸上,一直持续了很久。
突然,视线一个定格,脑海中像是有一条重要的线连上了。
她拿起两张纸,重叠在一起,再透着阳光看了看。
无奈,纸张较厚,根本看不清。
方才无意间发现,这两张纸上的碎字,有的居然能够让她一下便组合起来,难道……
百里非颜想到一种可能性,立马扔下手中的纸张,拿过血书,发现血书的纸张很薄,以血所书写的字也完全没有渗透到纸张的另一面。
而且,她注意到了一个被她忽视的规律。
两种力度所书写的碎字,是分布在同一张纸的不同两面。一面是力度较轻的字,另一面则是力度较重的字。
百里非颜勾勾唇,翻回血书第一页,将那张纸对准窗外的阳光,却发现,那不同两面的碎字,居然完全合上了!
“果真如此。”
听到自家主子那意味深长的语调,引歌知道,主子是把血书中的内容解读了来了。
百里非颜翻完整本血书,将那些内容都深深记在脑海中。
但,她的眉心却是微微蹙起。
书中的讯息,让她莫名的感
到不舒服。
“血衣现,断生死,亡命崖,葬诸侯。清源明净。”
引歌猛地一怔:“血衣现,断生死。莫非……是那个血衣?”
百里非颜合上血书,看着她,道:“把你知道的说来听听。”
“属下在小时候曾听过一个传闻,说百年前,有一个组织便叫血衣,血衣一现,浮尸千里,无人生还。因此,就有了血衣现,断生死这一说。这个组织已经销声匿迹整整百年,若是重出江湖,势必要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主子,咱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了,血衣是一个极为棘手的组织,据说从未有人打败过他们。”
百里非颜闻言,沉默。
百年前的老组织了,她来到这个世界不过寥寥数月,难怪很陌生。
“以前的血衣是否为江湖传言那般可怕,你我都不清楚。这世间的每一个人,纵使他再无敌,也敌不过寿命的流逝,你如何能断定,这个血衣,就一定是百年前的那个血衣?”
“这……”引歌不好说,但看到自家主子那微眯的眼眸,隐隐透着一抹逼人的气势,只好如实道来:“血衣不是普通的组织,里边全是一群怪物。”
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