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老夫也吃的差不多了。”李太傅舒服的揉了揉肚皮,笑道:“老夫也不白吃你的,说吧,你小子找老夫有何事呢?”
“嘿嘿...”李祺嘿嘿一笑,“太傅就是太傅,一语道破。”
“去去,你这小子这才几天不见,就变的如此油嘴滑舌了?”李太傅没好气道:“有事说事,别搞那些有的没得。”
“既然太傅都这么说了。”李祺收起了花花公子的架子,一脸正色道:“那小子就不给太傅客气了。”
“嗯?”看到忽然一脸正色的李祺,李太傅浑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凝重之色。
这小子又是好吃又是好喝的给自己献殷勤,现在又摆出一脸正色的模样,看来来者不善呀!
“太傅你也知陛下给了我个苦差事?”
“有所耳闻。”李太傅点点头,旋即夸赞道:“不过那怎么能叫苦差事呢?上来就是正三品的府尹,你小子前途无量呀!”
“太傅你这纯粹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呀!这府尹听着好听,可真要做了,哪有那么好做?”李祺埋怨道。
“切!你这小子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呀!”
“哦?”李祺不解的望着李太傅,“太傅此话怎讲?”
“今日早朝陛下宣布让你当应天府尹,你是没看到文武百官百家齐鸣的壮景呀!一个个纷纷上奏乞求陛下收回成名,说来也怪,也不知道你这小子哪里来的魅力,陛下...”
“陛下?”李祺疑惑道:“陛下怎么了?”
“嗯?”李太傅晃了晃手中空杯,李祺心领神会满上。
李太傅不慌不忙的抿了口,这才心满意足的接着道:“陛下面对百官的弹劾,居然动怒了!谁若再弹劾直接杖刑,说来也奇怪若是以前陛下在早朝之上实行杖刑,百官先不说,太子殿下也会站出来为百官说话,可今日面对陛下的杖刑,太子殿下居然无动于衷。”
李太傅不解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李祺,“也不知你这小子哪里来的魅力,居然能够让陛下和太子殿下两人对你另眼相看!胡惟庸说的没错,你这小子就是个怪才!怪的离谱!”
李祺:“...”
合着还闹了这么一出呀!
不过,这官是自己想当的吗?我是被逼的呀!
“嘿嘿,太傅谬赞!”李祺夹了颗花生米压压惊,旋即戏谑道:“太傅既然说到了这里,不知太傅可有兴趣来应天府任职?”
“任职?”李太傅跟看着傻子一样看着李祺,斟酌了下语言道:“你小子该不会喝多了吧?”
潜意思是在说:你小子在想屁吃,老夫可是太傅!正一品的官!
你应天府府尹虽然地位特殊,说是正三品,可真要比起来,那些侍郎尚书也要较之稍逊一筹,可就算如此,你能跟老夫这个正一品比吗?
老夫又不是傻子,放着一个正一品的太傅不做,去你手下应职?
传出去,老夫还怎么混?
“太傅先不要这么急着拒绝吗?”李祺嘴角微扬,笑道:“太傅不妨先听听小子的想法如何?”
“想法?”李太傅眉头微皱,想了想,“好吧,看在你小子美酒美食的份上,老夫给你这个机会,不过丑话先说在前头,让老夫去应天府任职,你还是尽早放弃这个想法,任你把天说成花,老夫也不会去的!”
对于李太傅的坚决,李祺似是早有预料,并没有接话,还是自顾自道:“太傅是聪明人,如今胡惟庸案已经过去了这么久,陛下却迟迟未决定下一个丞相之选,太傅大人可知是为何?”
“这...”李太傅一愣,这个问题他还真想过,不止他,朝野上下文武百官谁没想过?
按理说胡惟庸倒台,百官不可一日无首,百官立相的奏折也是上了数不胜数,然而结果呢?无一不石沉大海...。
李太傅这么多年的官海沉浮不是白过来的,对此他的心中已有些猜测了。
经过李相、杨相、胡相...那一桩桩、一件件事情之后陛下算是对相位彻底失望了。
说不定,不!
应该说是一定,传承一千多年的相制恐怕要迎来他的终结了。
就在李太傅思绪万千时,李祺的一句话把他拉回了现实。
“不知太傅可听说过内阁制?”李祺试探性的问道。
然而上一秒还平易近人的李太傅,当听闻到李祺所言的内阁制时,却如同一个炸毛的刺猬,目光瞬间锐利了起来。
“嗯?你从哪里听说的?”李太傅阴沉着脸,沉声道:“李善长?陛下?还是殿下?”
李祺没想到自己只是说了句内阁制,李太傅的反应竟然如此之大,不过这也侧面的证实了李祺的猜想。
这位李太傅不像想象中那般简单,要知道内阁制自己只跟当今陛下提过,就连太子殿下,他都未有说过。
既然如此李太傅是从哪里知道的?
不用想,定是自陛下口中得知,而咱们那位陛下可是出了名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这李太傅也定是陛下的心腹不然陛下是不会与他说这些的。
最起码陛下就没有与自家老爹探讨过这些...
“嘿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