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降了温,庭院里的槐树都显出一些冷寒来,天色阴沉沉的。
叽叽喳喳的雀鸣中混着一个娇美清脆的女音。
“谁要去吹他的枕头风了!”
影二刚刚替钟珩转完话,宁幼仪就反应颇大地站起来,一张雪颊红得快滴血。
就算宁幼仪没见着钟珩说这句话时的样子,但她隔空都能想到钟珩的语气。
她又羞又气,胭脂水粉的绛色蔓延到白皙秀颀的香颈。
“想的真美……”她轻轻咬着唇,粼粼的水色沉在眼底,手帕被胡乱绞做了一团。
怎么有这么不知羞的人!
宁幼仪在影二面前待不下去了,挪着步想要回屋子去。
但她的目光落落地扫过影二的身影,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红着脸叮嘱说,“你不准把这些话告诉别人。”
“你都敢说,还不准别人说了?”
低沉清冷的声音接上了宁幼仪的话。
门吱呀作响,钟珩一身黑衣走进,他眼里缀着些笑意,直直地望向宁幼仪。
“宁娇娇,你好霸道。”
宁幼仪今日穿了一身的纱黛烟紫,柔软的纱贴在她白皙的肌肤,秀发慵懒地盘起,显出些温婉动人来。
“那才不一样。”宁幼仪脸红的要冒烟,低着头轻声为自己狡辩着。
她一看见钟珩便挪不动步了,又轻轻地转过了身子,水瞳四处流眄,就是不看钟珩的脸。
钟珩眉眼冷淡地一扫,影二就识眼色地退下了。
钟珩笑宁幼仪的不讲理,他走近,拨弄着宁幼仪的碎发,反问道,“有什么不一样?”
宁幼仪嗫嚅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我……”
钟珩瞧着她柳叶细眉蹙在一起,好像愁得不行,绞尽脑汁也编不出一句话来。
他凑近了些,轻声问着宁幼仪,“只准你做小色鬼,把'枕头风'挂在嘴上,却不准别人说了?”
钟珩要贴上来了一般,宁幼仪往后退几步。
她想恶狠狠地回复的,可是话确实是从她口中说出去的。
宁幼仪软了声音,她想让钟珩放过她了,于是求饶着开口,“我才不是小色鬼,那是我随口说的。”
“但是我听在心上了,怎么办?”
钟珩沉着地站在原地,深邃的眼瞳与宁幼仪对视着,声线莫名的嘶哑撩人。
宁幼仪心里想着管你怎么办,嘴上却撒着娇,两只手扣在钟珩的小臂上,“表哥……”
黑衣与白肌的对比格外明显。
“叫表哥也没有用。”钟珩垂头,宁幼仪比他矮了一个头,努力地扬着脖子看着他。
她秀美的小脸全是可爱的讨饶神色,钟珩看得心痒。
他双手环过宁幼仪纤细的腰肢,声音越说越轻,显得暧昧无比。
“我等了好久,都没等来娇娇来吹我的——”
宁幼仪听到一半,就踮起了脚尖捂住钟珩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了。
她没有一处不是羞红的,简直听不下去,软软地开口请求着,“别说啦……”
宁幼仪都是钟珩不在的时候才敢说这些话的。看来比起厚脸皮,她实在比不过钟珩。
钟珩握住宁幼仪捂住他嘴唇的手腕,轻轻拉下来,神情自若地说着,“那算娇娇欠我一次。”
宁幼仪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因为太过害羞,脑子已经停止了运转。
这种事,怎么能欠的?
可是钟珩丝毫不给宁幼仪反应的时间,他点了点宁幼仪的脑袋,“娇娇拿什么赔?”
宁幼仪头往他的怀里埋得更深,只露出小巧圆润的耳垂,如血滴的红玉一般。
“以后赔嘛——”她的声音甜甜嗡嗡的,从钟珩的怀里飘出来,尾音也稍稍拉长了。
钟珩轻笑了一下,又骗到了。
他摸了摸宁幼仪毛茸茸的后脑勺,没有说话。
钟珩还有事,待了没多久就离开了。
他走了之后,宁幼仪离了那种奇怪的氛围,回了屋子晕乎乎地坐下来,才突然清醒过来一样。
她究竟为什么要赔呀!
钟珩昨日又没来,怎么会莫须有的生出了一个枕头风来。
哎呀——
宁幼仪丧气地趴在桌子上,满眼都是懊恼。
……
今日木鱼村外有些躁动,许是赶集的日子到了,宁幼仪听着屋外的声响,没有分出更多的心思。
嬷嬷今日不知为何没有来,好在素心素兰回来后,人手便不那么紧张。
许是有急事吧,明日再问问。
宁幼仪有意想和孩子们培养感情,许多事都是自己亲力亲为的,倒不觉得有些什么。
龙凤双胎四个多月快五个月大了,素兰有些经验,说小宝宝们可以适当加一些辅食了。
宁幼仪有些惊奇,“牙都没长起来呢……”
随机她又开心起来,“是不是能不喂母乳了?”
素兰失笑,端走屋内燃尽的灯盏,“只是辅食而已,还要喂到满岁才行呢。”
宁幼仪点了点头,“吃些什么好?”。
“吃些米汤、蔬菜泥什么,等长了第一颗乳牙,就能尝尝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