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秀结束,各家贵女登记后皆出宫回府。谁也没有注意到,宁幼清趁众人忙碌之时,悄悄离开了储秀宫。
她打探好了,大皇子去看望德贵妃回来后,必定会经过百鲤池。
到时候她就借机相遇。
她本来打算接近太子,可是太子为人冷漠,她入了东宫也不过伏小受气。
并且最大的原因,还是如今后宫中德贵妃势大,储君之位……最终也说不准花落谁家。
她的野心比外表表现的更加蓬勃。
她精心打扮一番,有意模仿宁幼仪平日时的装饰作态,五分的容貌有了七分,再加上夜晚大雪纷飞,月光柔和,姿若西子,也有了八分。
她假装夜赏锦鲤,弱柳扶风地搀着侍女的手臂,漫步在百鲤池旁,时不时娇声感叹哪尾锦鲤吉祥可爱,银铃作笑。
更是雪花飞舞,时不时娇咳两声
大皇子果然慢慢走近,他暗筹是何人如此清尘脱俗,有冒雪赏鱼的雅趣。
而宁幼清察觉到人声已近时,她假意脚步一滑,还不忘柳腰花态地向池中摔去。
她的侍女果然心急,连声喊着,“有没有人!我家小姐落水了。救命啊——”
宁幼清十分熟悉水性,可她假意在水中挣扎,将秀丽的脸庞暴露在月光下。
大皇子果然循声赶来,他本来想叫太监侍卫下去相救。可目光看见落水女子的脸庞上,不免心神荡漾。思及不过是京城里哪位高官世家的女儿,收作府中做一个侍妾也好。
宁幼清被救起时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湿透的衣衫浮现出她玲珑曼妙的曲线,她柔肤弱体地靠在钟赋的身上,捏着嗓子道,“谢谢公子相救。”
她落着泪,身体瑟瑟发抖,紧紧地抱着钟赋,“公子,阿清好冷……”
她衣物间喷洒了催情的药物,遇水更激发药性。
钟赋救人一命,便将人抱到了自己的宫中,宁幼清憔悴之容更添弱不禁风,他一时情动,一夜混乱。
宁幼仪与薛婉恬同乘一辆马车回府,宁幼仪今天被冻得狠了,纵使马车内燃着炉火,她也紧紧靠着薛婉恬。
薛婉恬瞥她一眼,“装了一日,在我面前倒是一点太子妃的架子也没有。”
“累呢……”宁幼仪打了一个哈欠,把头靠在薛婉恬的肩上。
“婉恬,你会嫁给谁呀?”宁幼仪睡眼朦胧。
选秀也只是走一个形式,大多数的人选其实早已确定,选秀只不过是一个流程的幌子罢了。
若是其他人这般问薛婉恬,薛婉恬早就一个冷眼白过去。只是她知道宁幼仪只是好奇发问,没有什么坏的心思。
她漫不经心地想想,“应当是大皇子吧。”
“大皇子?”宁幼仪坐直了身子,说话有些急,“我听说他风评可差了。”
大皇子钟赋的舅舅是武将,他的母亲是当朝贵妃,尤其宠溺他。听说他还未娶正妻,府里就多了不少通房。
薛婉恬神情沉静,容貌清冷,她淡淡地开口,“那又如何?”
宁幼仪望着薛婉恬的眼睛,“他日后若是对你不忠不贞、宠妾灭妻怎么办?”
薛婉恬支颐,撩开马车的窗帐看洋洋洒洒的大雪,“他若不忠不贞,我便不看、不爱。”
“他若宠妾灭妻,那我就会找一个机会杀了他。”
宁幼仪赶忙捂住她的嘴,“怎么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呀!”
薛婉恬将宁幼仪的手拉下,她面若含冰,清素若九秋之菊,眉眼间说不出的坚定,“既无不对之处,为什么不可说。”
宁幼仪怔愣地看着她,悄悄地贴近,“你可真是女中豪杰。”
薛婉恬浅浅笑开,如同冰雪初融。马车外大雪纷飞,不见路人。
深冬了。
程慕那边的进度的很快,没多久就研制出了毒品的解药。只是他还未弄清楚用料,只能将宁幼仪的鲜血注入到老鼠的身上慢慢测试,还需要等上些日子。
钟珩当日离开皇宫,便来到了宁幼仪的院落。宁幼仪最近痴迷于叶子牌,缠着素心、素兰陪着她玩。
她瞧见表哥来了,将木牌往桌上一扔,甜腻地一边叫着“表哥”,一边等着他走在她的面前。
她从来不向钟珩行礼,钟珩也从未提过这件事。但是素心和素兰可不敢窥听两位主子的对话,安静地行礼退下了,还不忘将桌子上的牌面收拾整洁。
钟珩行至宁幼仪的面前,他今日难得一身纯白,与宁幼仪的白色束胸长裙很是登对。
“三日后,就是孤的太子妃了。”钟珩眸色深晦,他轻轻将宁幼仪胸前的散发拢起,拨弄到她的身后。
一抹红晕掠上宁幼仪如玉般的脸颊,她轻轻用拳头敲了钟珩的右肩,“你烦死了!”
钟珩眸间带笑,“哦?表哥不过述说事实而已。”
他略微俯身,“幼仪如今是越发无理取闹了。”
钟珩高大伟岸的身躯极具压迫性,宁幼仪站起身退后几步,她眸中云水横生,似是被人欺负过一样,“说话便说话,靠那么近干什么……”
钟珩好整以暇地站直身子,“看吧,与幼仪说话,不论万般,皆是孤的错了。”
月光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