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庙出来的几个人,最是机灵。从云溪那边叫出声,他们便将消息传了出去,一炷香的时间,京城各处便都知道了,齐国公府的小姐抢夺不到柳记,做郡主的姐姐,替她上门报仇,要当场杀人,若不是丫鬟护住,柳记的老板现在已经一尸两命了!
别说云溪现在不是普通人。那怕只是个普通人,对一个孕妇这般,也太过分了,一时之间各路消息传了出去。没过多久,柳行之便一路飞奔过来,将云溪上下打量了一个遍,确认她没有问题,这才放下心来,目光冰冷的看向华服女子,冷声道:“郡主好大的威风,不知道兵部尚书是否知道,郡主这么大的排场?”
齐郡主微微一顿,神色更加的不好。兵部尚书乃是武将出身,与齐国公府并不对付,当初若不是皇帝赐婚,她不可能嫁进去。兵部尚书虽然只是从二品的官员,但与于国公是儿女亲家,两家关系颇好,因此并不惧齐国公府。
她嫁过去之后,一直觉得自己低嫁了,以为会被夫家供着,却不想对方压根不给面子,其他媳妇要做的事情,她一件也不能少,甚至更多,并且责令她不要多与国公府来往。她开始闹腾过,但对方说了,若是她想和离,那就尽管闹腾。几次之后,她只能忍气吞声,毕竟她是真的喜欢现在的夫君。可即便这样,她仍然不得公婆的喜欢,尤其是她婆婆,话里话外要给她相公再娶,要不是她相公站在她这边,现在已经娶了。今日若是传了出去,她的公婆定然会以此来为难她的,甚至她相公也可能会埋怨她,从而听了她公婆的话。
这么一想,齐郡主脸色更冷,看向云溪的目光很是不善。她不过想先给对方一个下马威,却不想对方压根不接招,现在这样,压根没办法谈。
将心思收拢了一下,齐郡主缓缓站了起来,冷声道:“柳参领,见到本郡主,连礼都不行。你娘子也是,到底是谁给你们的特权?如此蔑视皇权,教训你们一下,难道还是应该的?”
她是从一品的郡主,这两人本该行礼,却没有行,她作为郡主,让人小惩一下,也是理所应当。再说当时两人都在包厢内,且不说对方那敷衍的行礼,就算跪着行,她也可以咬定对方没做。
此言一出,周围众人瞬间没了声音,若是因为这样,似乎也能说得过去。柳行之皱了皱眉,随后对云溪示意了一下,一块暖玉玉佩出现在柳行之手里。
那玉佩通体雪白清透,上面印着一个‘衡’字,下面隐约是一个龙型。在柳记吃饭的人,多半都是有些见识的,不少人都认出来,这玉佩和皇上登基之前,马车之上的印记一样。只要稍微想一想,便知道这是皇帝的玉佩。
皇室中人,每个人出生后,都会有一块白玉玉佩,这并不算是什么秘密。这块玉佩代替的含义,相当于皇帝亲临。有了这东西,除了皇帝,还真没什么敢让她们跪的!
“郡主是皇上的表姐,据说关系很好,应该不会不知道,这玉佩皇上赏赐给我们,并免了跪拜之礼吧?”柳行之神色平淡的道,这事还真不是糊弄的,知道云溪怀孕之后,齐衡就让人发了话,免了云溪的礼。也是怕有人找麻烦,让云溪出事。
齐郡主握紧手帕,眼底满是怒意,若是她说不知道,那便说明她和皇帝关系一般,若是说知道,那刚才就是无理取闹,没事找事!
“哎呦,本国公倒是想看看,到底谁想杀我们于国公府的人?”就在对峙之间,一个声音传了进来,便见于国公一身常服,笑眯眯的走了进来,目光扫过齐郡主,啧啧两声道:“原来是周二家的,你公公叫我于叔,云丫头也叫我于叔,所以云丫头和你公公平辈,你一个侄媳妇这样对长辈大呼小叫,喊打喊杀,齐老匹夫就是这么教你的?”
齐郡主神色越发的难看,可于国公是和她爷爷平齐的,她敢在云溪面前嚣张,可不敢在这位面前嚣张。只能恭敬的行了一礼,在于国公尚未反应过来之时,带着丫鬟赶紧走了。今日出门没看黄历,先是被那两口子怼,现在又被于国公怼,真是倒霉透了。此刻她还不知道,等回家之后,将会更加郁闷呢。
见人走了,云溪缓了缓,招呼于国公进包厢,让人送些吃的过来。不管如何,对方都帮他们解了围,自然要好好感谢。
“不用了,即便本国公不来,你们也不会有事!”于国公的目光在那玉佩上扫了一眼,神色多了几分深沉和探究。
“若不是国公爷,那位郡主怕是不会这么轻松放过,所以还是得多谢国公爷!”柳行之抱拳一礼,感激道。想着自家媳妇差点出事,他的心还在嗓子眼呢!
于国公摆了摆手,目光在云溪身上打量了一下,笑道:“齐老匹夫怕是踢到铁板了,京城里好几股势力都在帮你,一伙是一群乞丐,还有一伙是李智那家伙的人,最后还有一伙,似乎是护国军。大侄女,你这后台可真够硬的!”
云溪思绪一转,便猜出了怎么回事,乞丐是阿牛他们,李智则是因为私交,至于护国军,她猜多半和胡记有关,上次胡掌柜拿到那印记信,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多半觉得能交好便交好,这才有了现在的事情。
“当然,最大的后台还是那位,这不,一下朝,本国公就巴巴的过来了!”于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