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的事情,他们议论了一会儿,旋即转到河北的事情上来。
“如果颉利打败秦王,并州乃至于河东道都将会失守,殿下,河北这边还需尽快平定,否则于大局不利。”杜如晦说。
李智云走到舆图前,命李珍将河东道舆图换上。
他看着舆图,说道:“以齐王的能力,守不住并州,再加上一个不确定立场的刘文静,我们必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本王事先解决河北的事情,或许能够赶往太原,阻止颉利南下,将其赶走。”
“秦王一旦战败,朝廷那边应该也会派兵。”薛收补充道。
李智云叹道:“太子这一步棋着实凶险,以整个河东道为赌注去杀秦王,手笔不可谓不大。”
“如果太子不这么做,等秦王解决颉利,只怕到时候太子将会惶恐不安。”杜如晦说。
李智云点头,不否认这个观点。
薛收道:“眼下什钵苾盘踞在幽州,罗艺那边始终以兵力不足为借口推脱我们的夹击策略,恐怕只有正面一战,才能击败什钵苾。”
“未必。”李智云面无表情的说。
薛收不解,“大王的意思是?”
李智云道:“前些时候,什钵苾派人秘密见本王,说他愿意用窦建德换回欲谷设,这或许是我们的一个机会。”
“大王欲以言退什钵苾?”杜如晦皱眉,“这只怕是不太可能,这次什钵苾南下,很有可能是颉利的意思。如今颉利在并州占据优势,什钵苾不会轻易退兵。”
“不。”李智云道:“颉利越顺利,什钵苾越有可能答应我们。”
杜如晦思忖片刻,忽然想明白什么。
这一日,由秦琼和尉迟恭率领三百轻板甲骑兵,护卫李智云离开文安大营,前往二十里外的巨马水支流侧畔。
天明时分。
李智云在河流南岸驻马。
在河流北岸,什钵苾早已等候多时。
双方都没有带多少人,只带了绝对的精锐。
一架石桥跨过河流。
什钵苾派遣结社率去交接,李智云这边派出李珍过去交接。
双方很快完成人员交换。
什钵苾救回了欲谷设,李智云得到了窦建德和凌敬。
窦建德面色难看,一言不发的低着头,不想去看李智云。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最后还是被突厥人抛弃了。
如果不是为了苏烈,李智云根本懒得搭理窦建德。话说回来,他和苏烈的三月期限早已过了,他本该放了苏烈,但是苏烈因为高雅贤的关系,并没有立刻离开唐军。
现在救回窦建德,李智云心里总算放下心,苏烈这下子应该是属于他了。
“李珍。”
“在。”
“你带两个人,押送窦建德回去。”
“是。”
窦建德和凌敬走后,李智云轻轻提马,越上石桥。在他后面,紧紧跟着秦琼和尉迟恭。
对面,什钵苾也驭马而来。
双方在十步左右距离停下。
李智云看向面色难看的欲谷设,笑着道:“欲谷设,你有一个好哥哥。”
“哼!”欲谷设撇头,不想说话。
俘虏,在突厥内部是耻辱的。
什钵苾目光在秦琼和尉迟恭身上稍作停留,眼底藏着一抹忌惮。那两个唐将,堪称凶神。
“李智云,你还不退兵吗?”什钵苾冷冷的说。
“本王为何要退兵?”李智云反问:“先前,不是你败了么,还被我麾下大军斩杀四万人马,应该是你退兵吧。”
伤口撒盐,结社率忍不了。
“李智云,你少得意,敢战吗!”
“我来陪你玩玩。”尉迟恭纵马上前,一骑在先。
结社率脸色剧变,眼眸畏惧的看着尉迟恭。
突厥人向来崇拜强者,尉迟恭这种猛人,让他们又尊崇又憎恨。
什钵苾问道:“李智云,你敢过来和我单独谈谈吗?”
“有何不敢?”
言罢,李智云纵马离开石桥。
见状,什钵苾紧随其后的追上去。而在石桥上,突骑和唐骑依旧互相对峙。
李智云和什钵苾也没跑远,在所有人的视线范围内,两个人并马而行,如同一对友人。
什钵苾停下战马,翻身下马,走到河边。
李智云也跟着下马走过去。
“你想说什么?”
什钵苾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想告诉你一个消息,颉利在并州大获全胜,你的二哥,现在快要死了。”
李智云面色平静,看不出喜乐。
“这种话不用说了,不管颉利胜败如何,都不会影响到河北。什钵苾,你虽然是突厥小可汗,可你若是在河北陷入苦战,我想颉利应该不会来救你。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本王完全可以先杀你,然后支援并州,杀死颉利。”
“哈哈哈哈。”什钵苾狂笑不已,“李智云,你真的很狂妄,很嚣张。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开始,你就是这般的自信。我很奇怪,你这样自信的人,怎么会容忍其他人争夺皇位。”
李智云轻笑,“什钵苾,我的时间很宝贵,不想和你说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