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韦思齐和韦菩提的寒暄,李珍走上前,禀告道:“殿下,人是从大牢里面捞出来的,没有人阻止。”
李智云颔首,未作言语。现在唐军控制洛阳城,他楚王想要谁是一句话的事情,除了王世充,其他人都能和二哥商量。何况一个区区王玄应的妻子,手到擒来的小事罢了。
这时候,韦思齐才想起来楚王,他俩忙拉着韦菩提走上前,介绍道:“大姊,这是楚王殿下,多亏他相救,你我姊弟才能见面。”
韦菩提轻抬螓首,看向主位上那英武的年轻人,屈膝福礼。
“韦氏拜谢楚王殿下相救之恩。”
李智云点点头,说道:“妹妹不必多礼,本王现在是珪娘的夫君,我们是一家人,不必言谢。”
他的年纪肯定比韦菩提小,不过谁让韦珪年纪比韦菩提大一点呢,所以他也就只能勉为其难的当个姊夫,认下韦菩提这个小姨子。
韦菩提轻咬红唇,低声道:“楚王殿下,妾身斗胆询问,王玄应会如何?”
李智云挑挑眉,说道:“这件事情,本王做不得主,王世充和王玄应父子,只能交给我大唐的圣人处置。若是妹妹和王玄应感情甚笃,想要为王玄应求情,只怕本王帮不上忙。当然,若是妹妹只是随口一问,本王能做主,让王玄应和你和离,王氏一族的事情,牵扯不到你身上。”
韦菩提虽美,但李智云还不会为了她去救下王玄应。在他心中,王世充也好,王玄应也罢,都是必死之人。
韦菩提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李智云虽然没用重语气,但是话里话外却透露着不可置疑的味道。
韦思齐忙道:“殿下误会了,当年阿姊嫁给王玄应,都是王世充逼迫两位祖父,绝非是祖父和阿姊愿意。”
这时候,韦霁也拱手道:“殿下容禀,当年某安居洛阳,为王世充威胁,不得已只能出此下策,还请殿下谅解。”
李智云心知肚明,韦霁在撒谎。
联姻投资不算稀罕事,李智云眼又不瞎,自然能看出来。不过他现在和韦氏有关系,自然会忽略这一点。再说,王世充已败,追究这些没有什么意义。
“本王知道,岳祖不必放在心上。”
在李智云和韦菩提见面的时候,楚王军中的秦琼、李君羡、程咬金、罗士信、牛进达,以及徐世绩几人罕见的聚集在一起。
“我打听清楚了,单大哥被关押在牢狱中,秦王决定择日在洛阳城外的洛水边,将王世充麾下的一干大将全部斩首。”徐世绩说道。
秦琼问道:“你可向秦王求情了?”
“求了,我愿意拿这次立下的功勋换取单大哥一命,但是秦王不准。”
“为什么?”程咬金不解,说道:“该死的是王世充,秦王为何不能饶恕单雄信?”
虽然当年他们各奔东西,甚至一度各为其主,刀兵相向,但是瓦岗旧情仍在,他们都不想看见单雄信身死。
罗士信开口道:“我知道原因。”
“什么原因?”徐世绩问。当年的瓦岗众人,他和单雄信关系最好,此时最是关心。
罗士信道:“秦王和王世充两军对垒之时,单雄信为前锋大将,曾率军击溃侯君集,直取秦王性命。当时,楚王让尉迟恭率军击退单雄信,方才保住秦王。当时情况万分凶险,秦王战马更是被箭矢差点射死。
或许,因为如此,秦王才不愿意放过单雄信。”
闻言,众人顿时沉默。
单雄信对秦王有杀心,秦王要杀单雄信,好像没毛病。
李君羡道:“秦王未免过于小气,两军撕杀,各为其主,何必耿耿于怀呢。”
“君羡!”秦琼连忙喝斥他,“你疯了,说这种话。”
李君羡也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闭嘴。
徐世绩问他们,“楚王呢?你们向楚王求情了吗?”
众人面面相觑,秦琼低声道:“懋功,吾等虽然在楚王军中效力,但是素来和楚王隔着一层,并非嫡系,这种话不好开口。”
李君羡、罗士信、程咬金、牛进达几人纷纷默认。虽然他们知道楚王对他们很照顾,很信任,但他们之间始终隔着一层薄膜。
具体一点,从段志玄和谢叔方俩人身上就能看出来。他们跟随楚王最早,最得楚王信赖,凡军中大事要事,段志玄和谢叔方皆能和杜如晦以及薛收商议。
而秦琼等人,做得最多的是打仗,并非决策。是故,秦琼才会说他们不是楚王的嫡系。
徐世绩顿时有些慌乱,“这可如何是好,难道要让我眼睁睁看着单大哥被斩首吗?”
在他看来,自己和秦王之间也不是如何熟悉,求情不成功也可以理解。若是楚王愿意出面作保,单雄信十有八九不会死。
可现在,楚王这条路貌似走不通。
“慌张什么,我去向殿下求情!”程咬金开口说。他虽然平时混不吝,但是这种时候很讲义气。
“我也去。”李君羡说道。
“同去!”罗士信、秦琼、牛进达三人同时开口。
徐世绩感动莫名,向着他们抱拳一礼,“多谢兄弟们。”
不多时,李智云得到李珍禀报,秦琼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