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一掀。
“朕再考虑考虑吧。”
“是。”
裴寂也没有立即求李渊答应,他只是受人之托,提一嘴而已。
从宫中返回府邸,裴寂唤来儿子裴律师。
“去给那人回个话,就说他们拜托的事情,老夫已经做到,至于成不成,那就看天意了。”
裴律师微微迟疑。
“怎么了?”裴寂奇怪的问。
裴律师低声道:“耶耶,您是陛下的人,为何要和独孤家联系呢,这会不会有什么隐患?”
“不联系他们才有隐患。”裴寂叹道:“你以为老夫这个相国的位置是好做的吗?内有太子,外有秦王,老夫只靠圣人,如何能坐的稳妥?就算老夫能把命卖给圣人,让圣人护的周全。可你呢?你的前途,圣人可护不了。老夫如今活着还好,一旦故去,你会遭受灭顶之灾。”
这次逼走窦威,他在朝会上的发言不可谓不诛心,基本上已经得罪死窦氏和秦王。
楚王倒是也说出比他更恶毒的方法,但人家是楚王,而且素来不涉太子和秦王的斗争,二者根本无法相比。
得罪窦氏也就罢了,若是再得罪独孤氏,那就等于真正在和整个关陇人为敌。
他没有那么傻,会为了圣人的谋划而自断后路。
“孩儿明白了。”裴律师点头。
裴寂语重心长道:“朝廷中的斗争十分复杂,你现在还看不明白,所以很难理解,等你到了老夫这个层次,就会懂的。”
如果他的背后是闻喜裴氏,他自然不怂关陇人,但很可惜不是。而且随着裴矩立下功劳,两裴合并的事情只怕遥遥无期。
一条路走不通,他只能开辟其他的后路。
“是。”裴律师应道。
“行了,你去吧。”
“遵命。”
裴律师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