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通并没有入住楚王府,而是选择住在老李安排的宅院里面,甚至他也没有真正做到一个王府长史的职责。即,帮助楚王出谋划策,管理招募幕僚。
更多的,王通只是给李智云讲讲经史,完全没有和李智云讨论国政的心思。这让李智云莫名的松口气,因为自那日王通的态度来看,他似乎看出什么,但是出于对朝政的灰心丧气,没有要在仕途更进一步的打算。
“老师似乎一点没变。”薛收将王通送出王府,对李智云这么说。
李智云绕有深意道:“老师见多识广,不喜朝政,况且他现在的身体,不支持他劳心劳神。”
“可惜,以老师的足智多谋,大王必能一帆风顺。”
“这世上从来没有一帆风顺的事情。”李智云说。
屋内,杜如晦听着他们二人说话,打断道:“殿下,太子和秦王那边,如何?”
李智云笑道:“克明,你素来对这些事情避之不及,怎么现在主动谈起?”
还能因为什么,他现在已经是楚王府的人,身上已被打上烙印。
“殿下说笑,属下不能光拿俸禄呀。”杜如晦幽默道。
没办法,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李智云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拉拉家常而已。当然,免不了谈及兵败的事情。”
“殿下打算怎么做呢?”杜如晦带着深意的问。
“怎么做?”李智云微微一笑,“克明啊,天下尚未一统,王世充占据中原,窦建德纵横河北,刘武周背后有突厥人,南方更是割据数地。现在,我能想这么多吗?”
杜如晦赞赏的点头,“殿下慧心。”
“可总要有个章程吧。”薛收默默道。
李智云和杜如晦同时沉默。
这种事情,逃避是不解决问题的,而且以现在的苗头来看,以后的情况只会越来越恶化。
“不管怎么说,都是哥哥,要搞好关系。”李智云道。
此时,杜如晦提醒道:“殿下切记,圣人永远是圣人。”
李智云心中高兴,言道:“不错,圣人永远是圣人。”
便在此时,李强来报,“大王,府外有人求见。”
“是谁?”
“他说自己是王德发之子,有要事求见大王。”
李智云一楞,“王德发的儿子不是都已遣散了么。”
虽然王德发被抓,但是李智云并没有决定要杀他,因为王德发是自己投降的。而且,因为牵扯到独孤家,所以李智云将皮球踢给了老李,让李渊决定王德发生死。
后来,王德发被独孤家整死,老李捏着鼻子认怂,没有继续追究王德发,于是赦免了他的儿子。
“他来有什么事情?”
李强道:“他说,王德发有一份遗产。”
遗产?
独孤府。
近来薛举闹得声势很大,但是对关陇贵族来说几乎没有影响。他们连李渊都当工具人,何况一个到处踢垃圾桶的小流氓。当然,如果老李不能解决薛举,他们不介意帮帮场子。
独孤震是独孤信幼子,不过他和前七个哥哥不一样,他在隋朝的时候没什么名声,一直做着普通的官,直到大哥独孤罗之子独孤篡死掉,他才开始接管独孤家,成为家主。
独孤家有不少人才,也有不少白痴,有人还在隋朝造反,这让独孤家一直在走下坡路。
这种情况,直到独孤震当上家主才开始好转。
“修德,王德发的事情,你处理的如何?”独孤震一边钓鱼,一边询问独孤修德。
“家主,不是已经盖棺定论了吗?”独孤修德很不理解,朝廷已经认定王德发暴毙身亡,这还有什么可问的。
独孤震拿着鱼竿的手微微抖动,忍着拿鱼竿抽独孤修德的冲动,说道:“你父将你交给我教导,你可知道是何原因?”
独孤修德的父亲是独孤机,目前在洛阳。而独孤修德的祖父是独孤信第四子,独孤震的四哥,独孤藏。
“孙儿不知。”
“因为你做事粗糙!”
一声低吼,鱼竿扑通一声插进水里。
独孤修德吓一跳,连忙低头,“还请家主教诲。”
他在外面耀武扬威,但是绝不敢在独孤震面前嚣张。
“你知不知道,王德发身上有一份独孤家在梁州储藏的粮秣兵器账册。”
“什么?!他怎么敢!”独孤修德又惊又怒。
“他怎么不敢!”独孤震怒道:“独孤怀恩这个蠢货,好端端的要生事。你们不准王德发投降,他又打不过李智云,自然要给自己留下后路!”
独孤修德震惊的无以复加,连忙问道:“家主是如何得知消息的?”
独孤震双手背在身后,言道:“王德发的副将,乃是独孤家的人,南郑城破,他力战而死,其子将遗书送给老夫,老夫这才知道王德发身上有一份账册。”
“那账册现在何处?”独孤修德忙问。
独孤震眼眸中蕴含杀机,“在王德发的儿子手上。”
“我去杀了他!”独孤修德杀气四溢。
“站住!”独孤震叫住已经转身的独孤修德,质问:“你知道那人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