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殿。
“阿娘,孩儿无能。”李承烈跪在韦珪面前,低头落寞的说。
其实,这段时间,不仅仅是李承昭跟着皇帝学习,安王等人也是经常被皇帝召去甘露殿教导。
韦珪看着已经长大的儿子,眼中闪过失望,但最终并没有苛责他什么。她其实很清楚,想要成为太子,全在自己儿子是否能得到皇帝陛下的认可。现在来看,很显然自己儿子表现的不如岐王。
“起来说话。”
“是。”李承烈跪坐好。
韦珪微笑道:“此事既然已经过去,那日后就不必再提,往后你也不要再考虑这件事情。从今日起,你便好好学习,你父皇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你父皇不让你做什么,你便不做。记住,圣人最不喜兄弟相争。而今名分已定,你就忘记这件事情罢。”
“是,孩儿谨记在心。”李承烈说完,又补充道:“母妃,不是孩儿不努力,而是父皇的要求实在太严苛。此前孩儿和母妃说过父皇的问题,母妃也知道。父皇乃不世圣人,孩儿愚笨,达不到父皇的要求,辜负母妃一番苦心,孩儿无能。”
他怎么可能不对太子之位有意思呢,只是他真的没那个能力啊。他也知道岐王经常走访民间,他也学习过,可是他真的不明白,大唐已然盛世,小民有何值得关注。还不如习练兵法,将来为大唐开疆拓土。
当然,这种话,他是不敢对自己母亲说的。
韦珪看着神情低落的儿子,劝慰道:“人各有命,这一切都是天意,也是圣意,你不必挂怀在心。”
太子之位没确定的时候,她一直想着争一争,现在已经确定太子人选,她反而释然了。
“孩儿知道了。”
韦珪接着道:“今日留下来用膳吧。”
“是。”
太子之位确立,后宫诸女,虽然各有心思,但是也没有引起任何风波。基本上,她们都清楚,以圣人的强势,谁做太子,全在圣人决断。争不过就是争不过,再做其他的小动作,只是给自己找麻烦。
长乐殿。
“儿臣拜见母后。”李承昭一身新服,向杨皇后叩拜。
杨皇后满脸喜色,忙说道:“吾儿快快请起。”
“谢母后。”
待李承昭坐好,杨皇后方才问道:“可先去谢恩了?”
“去了,父皇勉励儿臣要继续努力。”李承昭一笑。他从小就一直和父亲关系很好,因此没有其他后来出生的弟弟们,那样和父皇生分。而且,有杨皇后和晋阳的教育,提醒,他深刻的明白父皇的不容易。因此,一直对父皇敬重爱护。正因如此,他和父皇之间不存在隔阂,父子之间,虽有君臣名分,但更多的还是父子之情。
杨皇后颔首放心道:“你终于成为太子了。”
“是,儿臣没让母后失望。”
杨皇后话音一转,“你可明白,你的责任?”
李承昭脸色顿时肃穆,“儿臣以前一直都不理解,但是现在,儿臣已经明白了。父皇的教导,已让儿臣领悟。这天下,以民为本,民不安,则社稷不安。这朝堂之上,多得是世家盘根错节,利益往来纠纷,如欲使我大唐长盛久治,必要剪除世家。渭河工坊,国之要地所在,工匠机巧,亦可造福百姓。为太子者,当时时自省,时时警惕,不可得意忘形,更不可目中无人。凡做事,必要三思而后行,不动则已,一动则要马到功成.”
听完儿子的话,杨皇后颔首,说道:“你说的很不错,无论是哪一方面,都很有见地,但是为娘还要再提醒你一句。”
“请母后教导。”
杨皇后道:“记住,你是陛下的儿子,你是大唐的太子,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以社稷江山为第一要务。你是李家的太子,你要维护的必须是你父皇,你要维护的是大唐的江山。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可相信世家,前隋之败,你自己也清楚,世家之祸,你也明白,为娘就不多说了。最后,你要时时刻刻记住,你是圣人的儿子,圣人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圣人不让你做,你看也不准看。”
“是,儿臣谨记。”李承昭郑重回答。
其实,不用杨皇后这么说,李承昭心里也清楚。他天生的智慧早已让他明白,父皇能维持如此庞大的帝国有多么不容易,父皇压制着世家,有多么辛苦。
这段日子,李承昭跟着皇帝学习,脑子里面全是皇帝的思想,早已将父皇的话奉若真理。
“恭喜你了,太子殿下。”外面传来声音,晋阳笑吟吟的走进殿内,向着杨皇后行礼。
“阿姊。”李承昭拱手。
“都坐。”杨皇后高兴的说。
李承昭道:“阿姊可别取笑小弟,太子之位可不好做,这段时间我跟着父皇学习政务,走访民间,深刻明白身上的担子。以往圣贤之道,以教化而治天下,但是却不能一概而论。我欠缺的东西,还是太多了。”
晋阳颔首,说道:“你能这么想,足以证明你确实用心去跟着父皇学习了。知道不足之处,你就能完善自身不足。”
“是。”李承昭对阿姊的话很是注重。他一直觉得,阿姊若是男儿,只怕他拍马不及。
瞧着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