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霜落得大地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枯荣草尖沾着霜雾,一阵急促声响,马蹄宛若暴风骤雨袭来,瞬间将大地夷平,留下一串密集的马蹄印。
“为什么追我!我又不是奥射设部的,你们发疯吗?”
一个突厥人操着不熟练的汉话,朝他们身后紧追不舍的唐骑大声呼喊。
在其身后,板甲骑目光透过面甲缝隙,死死盯着前方的突厥人。他们从背后取出特质的铁箭,端正弩机。
秦琼更是直接,他从马袋中取出自己专门拜托宇文儒童打造的特质短矛。
轰隆隆!
战马咆孝。
“听我号令!”
秦琼一声大吼,紧跟着将短矛勐的丢出去,宛若流星一般,短矛划过完美的抛物线,直插突厥人后颈。
“啊!”那中招的突厥人当场暴毙。
“射!”秦琼勐然下令。
休休休!
弩机快速工作,一根根铁箭划破晨雾,准确命中逃窜的突厥人。
一时之间,突厥人人仰马翻,惨死一片。
数百唐骑追上,围着突厥人尸体‘喝喝’大吼。
他们在秦琼的带领下,渐渐喜欢上这种追杀猎物的快感。尤其是屠杀突厥人部落的时候,更是非常迷恋。
唐人和突厥人的仇恨,绵延数十年。
秦琼翻开面甲,露出坚毅脸庞,轻轻呼出口气。
“挖个坑埋了,去下一个部落。”
“是!”
在草原练兵,效果非常明显,秦琼在实战中根据板甲骑兵的性能,同徐世绩制定出十几套打法。
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越和突厥人交手,秦琼就越清楚应该怎么对付突厥。
恐惧来源于未知,当他们熟悉突厥之后,恐惧将不复存在。
又是一日撕杀结束,秦琼率军返回山下临时营地。
掀开帘帐,秦琼看见徐世绩正在舆图上圈圈点点的画着什么,走近一看,这才发现是在剔除‘已经剿灭的突厥部落’标记。
徐世绩道:“这一带,基本上没有什么大部,根据斥候的消息来看,颉利的兵马,应该正在向东方集结,看样子是准备去幽州那边攻打什钵必。”
“幽州?”秦琼放下马鞭,沉吟道:“段志玄和谢叔方在那边,他们会不会有危险?”
“应该不会。”徐世绩道:“我们知道的消息,还是殿下派人送来的,那么段志玄他们应该也知道了。何况,颉利现在应该不敢多生事端。你我在这边待了一段时间,今年草原大寒,只怕他们又有不少牛羊冻死。若是颉利现在和我朝开战,那是自寻死路。”
“说的也是。”秦琼颔首,旋即道:“不过,不能掉以轻心,还是要派人告诉殿下。”
“每日一报,我已经派人送消息去长安了。”
秦琼嘿道:“且让这些突厥人再嚣张一两年,一两年后,必定要他们付出代价!”
“嗯。”徐世绩点点头。
便在此时,斥候来报。
“都督,抓住一个突厥人,他说自己是薛延陀的使者,要求与都督见一面。”
“薛延陀?”秦琼和徐世绩对视一眼。
作为突厥大部,薛延陀是阿史那王朝的中坚力量,拥部帐七万余家,敢战士近十万。
对这样的大部落,作为唐朝将军,秦琼怎么可能不知道。
“带他去偏帐。”
“是。”
在斥候走后,秦琼奇怪道:“薛延陀使者这个时候来见我们,他们想干什么?”
徐世绩眯眼道:“怕是与颉利有关。”
“颉利?”
“嗯。”
偏帐。
来人是薛延陀首领夷男的侄子,名为咄摩支。
“你来这里想做什么?”秦琼打量着咄摩支。
作为草原壮汉,咄摩支身材高大健硕,一看就知道是个勐男。
咄摩支不懂汉语,只能由翻译表达自己的意思。
大体是,薛延陀想依附唐朝,两方联手共同对付颉利。
闻言,秦琼和徐世绩对视一眼,俩人心里微微讶异,还真是和颉利有关系。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秦琼面无表情的问。
咄摩支道:“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们的诚意,今年草原大寒,我们部落冻死很多牛羊,但是颉利却要我们贡献所有的牛羊和战士,与他一起征讨什钵必。
我们的部落已经支持不住,只要你们愿意出手帮忙,薛延陀将会永远臣服唐国!”
徐世绩冷笑,“你们的臣服,可令人很难相信啊。曾经,处罗可汗和我朝修好,便是颉利也曾盟约,但是你们却三番两次背弃信义南下,真以为我们是你们所想的那般愚蠢吗!”
咄摩支语塞,他本就不善言辞,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服唐将。
这时候,秦琼道:“想合作也不是不可以,你回去告诉夷男,让他亲自前往长安,拜见我朝圣人。”
咄摩支脸色一变,夷男若是去了长安,那真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颉利那边更会直接认为他们薛延陀已经叛变。
“不行,叔父已经和颉利前往东方,暂时无法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