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面对怒气勃发的大唐群臣,阿史那思摩也有些惴惴不安。他很清楚,突厥和唐朝,实力之间并无太大差距,甚至可以说是势均力敌。如果他死在长安,颉利也未必会为他报仇。
更何况,现在草原局势动荡,颉利更不可能为了他和唐朝发动战争。
一念至此,他态度变得更加恭敬。
“我主遣我来此,就是为了消弭两国之间的误会,还请唐太子相信我主的诚意。”
“诚意?”李智云嗤笑,“颉利,他杀了我二哥,我们之间没有任何诚意可言。”
“那是个意外,我主也不想的。”阿史那思摩欲哭无泪。
这个唐太子未免过于咄咄逼人,何必呢!
“够了。”李智云摆手,直接道:“你回去告诉颉利,想要两国修好也不是不行,但前提是交出他掳走的汉家子弟,否则,不必多言废话!”
阿史那思摩也有些火气,他忍着怒气,说道:“唐太子,你真的要挑起战争吗!”
李智云冷笑道:“你说错了,不是孤在挑起战争,一直都是你们突厥人在侵害我唐人。”
这天没法聊了!
阿史那思摩有些心伤,这个新的唐太子怎么不按照套路呢!
大家都知道唐朝和突厥之间的恩怨,可是在没有干掉对方的实力之前,难道双方不应该互相湖弄对面吗?
他原以为自己这次出使唐朝,会和以往一样,同唐臣会谈一些废话,然后大家高高兴兴的回家。
怎么这个新唐太子攻击力这么强?
你厉害,你直接出兵就是,朝我吼什么吼。
阿史那思摩很委屈,他在突厥又不能做主。
“我会将此话带给可汗。”
“你最好带给他。”李智云补刀。
阿史那思摩被一噎,然后尴尬的被卫士带下去。
整场会面时间极短,什么东西也没有谈出来,更像是例行公事一样无趣。
李智云现在懒得和突厥人饶舌,自古以来,两国谈话的基础,永远是建立在国家力量之上。
没有实力,外交辞令说的天花乱坠,突厥这群牲口也不会因此而放过大唐。
大唐和突厥,只能活一个!
在阿史那思摩退下后,杨恭仁劝道:“殿下,现在还不是时候和突厥起冲突。”
“孤知道。”李智云一叹,言道:“昔年,父皇忍辱负重,为天下黎民计,对突厥恶狼,百般宽容。他们不思感恩我朝,却是变本加厉。唐突和约在突厥人眼里,不过是一张废纸。
只要他们想,随时可以南下。而今天下平定,孤发誓,绝不会容许这种情况发生。
往后,突厥若要战,孤奉陪到底!”
今天,他就是要对群臣亮明一个态度。凡是抱着‘以和为贵’想法的,从此以后不必再提。
太年轻了!
不少臣子都觉得年轻的太子殿下过于自信。
唐俭道:“殿下,突厥带甲数十万,骑数十万,人人皆为兵,一旦战起,必将生灵涂炭。若是我朝没有必胜的把握,决不可轻启战端啊。”
“太子殿下,还请息怒。”裴矩道:“老臣觉得,两三年内,我朝不可与突厥发生冲突,应当互相保持克制。而今库仓未满,甲胃未齐,不宜妄动。”
李智云点点头,说道:“孤知道了。”
他其实只是在做个表态而已,并不是要立马和突厥人干一架。他又不是莽夫,脑袋一热就要和突厥人拼个你死我活。现在他是大唐的监国太子,不仅需要对自己负责,更要对大唐百姓负责。
他对裴矩道:“裴公,阿史那思摩,孤就交给你接待了。”
闻言,裴矩了然,这是要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啊。
“臣遵命。”
散朝后,裴矩来到宿馆,找到阿史那思摩。
“使者远道而来,辛苦了。”裴矩坐下后,和蔼的对着他说。
阿史那思摩问道:“敢问阁下,贵国太子,是否真要和我突厥相争?”
“哈哈,使者多虑了。”裴矩道:“我朝太子年轻,又因故秦王之事,行事有些冲动,还请使者见谅。”
闻言,阿史那思摩了然。他虽然对李智云了解不深,但也知道这是一位年轻的太子。
年轻人,难免冲动。
看来,冲动的只有这个太子,唐朝群臣还是清醒的。
想到这里,他顿时放心不少。他就怕这个唐太子发疯,要立马对突厥开战。
虽然他突厥不怕,可是现在的草原,局势动荡,能稳定渡过这段时间是最好的选择。
“既然如此,那贵国太子为何要在大殿上侮辱在下呢?”
裴矩道:“非也,使者想多了,我朝太子只是心直口快而已。唐突两国,素来友好,岂会轻易更改呢。”
往后,便是裴矩说着正常的湖弄辞令。
而这也是阿史那思摩想听的,他在突厥地位一般,可没想过要在唐朝君臣面前扬一扬大突厥的威风。
两日后,李智云在太极殿再度接见阿史那思摩。
这一次双方没有剑拔弩张的谈话,气氛较为融洽。
李智云说道:“使者回到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