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好过,找我就行了?
政事堂原本有两位相国,来来去去好几位,他裴寂都始终屹立不倒,靠的就是圣人恩宠。而今圣人半身不遂无法理政,他的靠山也就随之而倒。
现在的政事堂四位相国,杨恭仁不必多说, 楚王铁杆心腹,陈叔达和他关系泛泛,裴矩则是老死不相往来,再加上一个监国楚王,他自己的相国身份等同于傀儡。
再看六部,吏部、礼部支持楚王,刑部皇甫无逸登不上台面,不想参与纷争。工部、民部、兵部,虽然不是楚王心腹, 但他们都是圣人肱骨,圣人有言楚王监国,他们又岂会和楚王对着干。
至于军方更不用多说,看都不能看。
可以说,裴寂觉得自己没有任何发力点的地方。至于九寺,向来不为所重,朝政之上虽有建言之责,但是论分量远远不足。
楚王有大义名分,还有军权在手,更得关陇之助.......
越想,裴寂越觉得害怕,楚王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强大的,几不差于当年的秦王李世民。
“好了, 你别说了。”裴寂打断巴拉巴拉的刘世龙。
“裴相, 不是我话多,而是楚王不给我活路啊。”刘世龙诉苦道:“我一个小小的鸿胪卿,值得楚王三天两头让大理寺调查么,他这不是冤枉老实人么。”
鸿胪卿主掌宾客, 主要是接待国外使者或地方夷酋首领,算得上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清闲衙门,基本上没什么实权。刘世龙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楚王针对,他以往也没得罪过楚王啊。
裴寂不屑道:“你官是白当的么,现在长安是个什么光景,楚王什么心思,你看不出来么。冤枉你又如何,没冤枉你又如何,你不是楚王的人,他怎么对付你,在他看来都不冤枉。”
“圣人不管管楚王吗?”刘世龙愕然。
闻言,裴寂叹道:“圣人身子不适,如何还能兼管楚王。”
他当然想圣人站出来重新掌管朝政,但问题是圣人的身体不足以支持他。
刘世龙眼眸闪烁,低声道:“裴相,你说楚王将来要是登基,他会不会除掉我们?”
裴寂眉头一皱,没有说话。
说实话, 他感觉楚王应该不会那么做。虽然他和楚王不是一路人, 但好像也没到生死相向的地步。
“说这些作甚。”
刘世龙道:“裴相, 我们要是不做点什么,迟早会被楚王从长安赶出去的,甚至性命不保。”
“那你想怎么做?”
“裴相,前几日利州都督李孝常派人见我......”
一炷香后。
裴寂勃然大怒,“你简直在发疯,凭李孝常手中那点兵马,你以为他能赢?我告诉你,不想死,趁早断了和李孝常的联系,否则到时候家宅不宁,休怪老夫没有提醒过你!”
刘世龙愣了愣,旋即道:“裴相,此事若能成,朝野内外,当以裴相马首是瞻呐!”
“住口,滚出去!”裴寂一脚踹翻桉几,怒喝刘世龙。
见状,刘世龙也只能悻悻告辞。
在刘世龙离去后,裴寂整个人彷佛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枯坐蒲团,久久未言一语。
在他看来,李孝常疯了,刘世龙也疯了。
不行,他得做点什么,最起码,不能让自己遭受牵连。
楚王府。
今日休沐,李智云难得的在府中休息。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寤寐...寤寐求之....呃...呃....”
小承静站得笔直,目不斜视的看着地板,背一句停一句,越往后越结巴,急得他满头大汗,整个人都非常不安。
李智云目光从书册上转移,落在长子身上,没有说话,只是很平静的看着他。
已经四岁的李承静,在母亲尹氏的督促下开始学习文章典籍。他不是个早慧的孩子,智商也很普通。同时,有着孩童贪玩的天性,使得他看起来表现的没有那么好。
尹氏在旁无语的看着儿子,明明在她这儿背的很熟捻,怎么现在结巴成这样。
她很想提醒儿子,但是却无能为力,只是默默用眼神鼓励儿子。
不过,李承静害怕的低着头,根本看不见。
见他卡壳,李智云也没有如何斥责,只是说道:“背不出来就休息一会儿吧。”
李承静咬唇,不知所措的站着。
“怎么了?”李智云问。
这时候李承静呜呜的哭出来,“孩儿不敢,母亲会骂孩儿的,呜呜呜.......”
见状,尹氏喝道:“不许哭!”
李承静害怕的一哆嗦,眼泪挂在脸上,落也不是,上也不是,尴尬的紧。
李智云握住尹氏手掌,说道:“他还小,不必如此严厉。”
尹氏低声道:“夫君,静儿不小了,他已经四岁了。”
“才四岁而已。”李智云澹澹的说。
“可宝娘三岁就能背这些了。”尹氏有些不服气的说。
闻言,李智云略感好笑。对尹氏的一些心态,他也是有所了解猜测的,只是懒得点明而已。
宝娘虽然调皮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