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看着跪在地上,冷汗直冒的徐穆,眼中闪过抹凶光,却又很快隐去。
他现在能肯定,这件事绝对是有心人谋划!
就像前两次的刺杀和谋反一样,是冲着他江辰来的!
徐长卿不过是用来攻击他的手段,幕后之人的真实目的,应该是阻止他江辰掌控帝京四营,扩大势力!
江辰思索着,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静。
直到禁军统领徐穆实在疑惑,偷偷朝上张望的时候,江辰才露出了一个近乎狰狞的笑容,把徐穆这么大汉给吓得汗毛直立。
江辰注意到了属下的小动作,没放在心上,冷笑着自语道:“三番五次地耍手段,是觉得朕一定抓不到你?”
“呵,这一次,朕就好好陪你玩玩,希望你手段够高,别让朕失望!”
说完,江辰把视线投向徐穆,那犹带杀意眸光吓的徐穆双腿发软,身躯止不住地颤抖。
但江辰并没有做什么,语气也堪称和缓,淡淡道:“去,给朕严查,弄清楚消息是怎么泄露的。”
“还有,昨天拘押起来的那些宫人,都送到慎刑司去,严刑拷问……对了,告诉慎刑司的人,若是得不到有用的消息,拷问者和囚犯一同处死。”
“至于你,朕给你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下朝之前,这两件事要全部办好,不然你就自己去刑场领罚吧!另外,昨日那些随行的禁军统统杖责五十,下去办吧。”
江辰说完,大步离开,去往金銮殿。
徐穆浑身颤抖,趴在地上大口呼气,脸上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金銮殿。
人声喧闹!
往日里儒雅注意身份的高官贵戚们,此时已经彻底摒弃了仪态,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愤慨地咒骂徐长卿。
那面红耳赤,恼恨屈辱的模样,就仿佛被掘了祖宗牌位的不是江辰,而是他们自己。
直到江辰出现,落座龙椅,下方才稍微恢复了秩序。
“陛下!徐长卿居功自傲,擅闯大魏宗庙,毁坏祭祀器具对先皇不敬,罪不可恕,臣请旨诛杀此僚,抄灭徐氏满门,以儆效尤!”
一位皇室宗老站了出来,语气激昂,大有江辰不答应就撞死在大殿的架势!
他年近八旬,是江辰爷爷那一代的长辈,为人公允,给不少皇室宗亲调解过纠纷,也从不仗着辈分干涉朝堂事,德高望重,即使是先皇也敬他三分。
江辰在看到他脸庞的那一刻,眼皮就开始狂跳。
知道今天这事,恐怕不能善了!
“咳,福亲王,市井流言不可相信,徐爱卿对朕,对大魏一向是忠心耿耿,怎会做出如此大不敬之事?”
“而且,金銮殿是探讨国事的地方,把流言拿在这讨论未免有些不妥,如今陇南百姓还在被水患侵害,咱们还是先解决这件事吧!”江辰打着哈哈,想引开话题。
他心理清楚,九成可能徐长卿是被人陷害,不能让这口黑锅扣在他头上。
但朝堂中总是有些不长眼的大臣,喜欢揪着一件事不放,问出结果。
御阶下,一名御史站了出来,质疑道:“陛下,所谓无风不起浪,如果徐将军真的清白,没有做出僭越之举,又怎么可能会传出流言?”
“而且,臣刚才环视一周,并没有发现徐将军身影,若不是出了意外,他为何会缺席今日的早朝?”
话音落下,朝臣们纷纷应声。
“没错,陛下,若是徐长卿没有犯错,怎会缺席朝会?他可没有提前告假!”
“臣附议,太庙乃大魏历代帝王的安息之所,关乎国朝脸面,哪怕是流言,也应当这重视,请陛下今日务必弄清此事,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江辰听着,脸色越发阴沉,一拍御桌,厉喝道:“够了!此事乃是朕的家事,朕会处理!”
“昨日徐长卿确实去了太庙,但他是奉了朕的手谕,并非擅闯,至于所谓的损坏祭祀器具,不过是桌上的摆件碎了几个,这是无心之失,朕已经惩戒了他,诸位爱卿可以放过此事了!”
江辰的声音带着浓浓警告,偏袒之意很明显,不少大臣都闭上了嘴,把劝诫的话咽了回去。
可仍旧存在别有用心之人,要站出来,尝试挑战皇帝权威。
宗正寺太常出列拱手道:“陛下,请恕臣不能赞同您的决定,太庙乃皇族立身之本,里面供奉的都是皇室宗亲的长辈,不论徐长卿是不是有意犯错,他损坏祭祀器具都是事实,此事非比寻常,还请您严肃处理!”
“若是轻描淡写放过徐长卿,恐怕天下人都会耻笑我大魏皇室!”
这番话,他说的大义凛然,慷慨激昂,一副为国为民的高洁模样。
让周围群臣不由色变,暗暗皱眉。
这人是打算以皇室大义逼迫陛下就范?
可陛下最近转变很大,行事刚直,不可能吃他这套啊!
江辰也确实生气,不准备忍,要当众打脸。
他认识这个宗正寺太常,上次百官逼宫,要他赐死淑贵妃时,这个人就跳的很欢。
不过,当时他手上权力有限,只能杖责这厮,没想到这人伤势刚好,就又跳出来当狗,急着帮主人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