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眼神冰冷,道:
“梅爱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身为户部尚书,管束不好手下人,致使户部贪腐成风,不检讨自己的问题,竟然来质问朕?”
看着跪在地上,满脸委屈的梅文石,江辰恶心的像是吞了苍蝇!
这老东西先是觊觎大魏皇权,然后又策划了行刺,现在居然舔着脸跟他表功,指责他江辰亏待忠臣!
要不是情况不允许,江辰真想一道圣旨,把梅文石全家都送进诏狱!
“微臣不敢,只是微臣为大魏尽忠多年,不愿陛下因为小人谗言,而跟微臣离心。”梅文石说着,重重叩首。
他已大致猜到,这册子出自谁手。
毕竟,皇帝几天前才提拔了袁不疑,按照这人雷厉风行的性格,必会有所行动。
“啧!”
江辰不屑,没有安慰梅文石。
虽然暂时不能撕破脸,但身为皇帝,这点任性的权力还是有的。
“梅爱卿,这册子的来历,不是你该追究的。”
“身为户部尚书,你最应该做的,就是把户部给朕管好!贪腐之风,不可助长,否则,大魏江山必定毁于这些贪官手中!”
“朕限你五日之内,肃清户部,抓出那些害群之马,以正风气!”
梅文石神情微怔,有些不敢相信,这还是以前那个耽于玩乐,对他倚重信任的陛下吗?为何短短几日,变化就如此之大?
“梅爱卿,朕并非是怀疑你的忠心,只是时移世易,以往的规矩,放在现在可是行不通了!”
“虽然先帝未曾惩罚这些乱七八糟的孝敬,但朕眼里却是容不得沙子!而且,这册子上,某些高官所接受的‘孝敬’,数额已够全家抄斩了吧?”
话音落下,江辰双眸便绽出道杀意,射向梅文石面门。
心中一寒,梅文石当即垂首,避开那幽邃黑眸。
‘以往的规矩,现在可是行不通了’,这句话,是皇帝在警告他?
眉头皱起,梅文石再次拜倒。
俯身间,他苍老双目闪过一道阴狠,嘴上却恭顺道:“微臣遵旨,必会整顿好户部,不让陛下失望!”
江辰踞坐于上首。
将梅文石表现尽数收入眼中。
预感到这老狐狸不会听话,有些头疼。
像梅文石这种沉浮朝堂多年的人精,对付起来,真的棘手!
其他不提,单说他手上人脉,还有多年为官经营的利益网,就是一个大问题。若是不能以雷霆之势,将这些跟他有关的势力清除,便是找出一百个罪据,也不可能除掉梅文石。
他这个皇帝虽然是国家的执掌者,可做事的终究是下面人,并不能真的随心所欲。梅文石的亲族,下属,同盟不会眼睁睁看着他遇陷。
“嗯,退下办事吧。”
江辰收回视线。
梅文石起身,行礼道:“陛下,微臣告退。”
说完,他深深一躬,转身离开。
踏出殿门后,梅文石脚步加快,脸上神情也愈发狞恶。
袁不疑,你个老匹夫,竟敢跟我斗?!
以为靠着那个废物皇帝,就高枕无忧了,可笑!
哼,敢挑衅老夫,那就别怪我心狠!
此时,勤政殿中。
江辰看向屏风,蹙眉道:“袁爱卿,你出来吧,梅文石已经走了。”
“朕感觉他似乎已猜出了册子的来历,你之后行事,务必要更加小心。如今百官贪腐成风,若是梅文石把你调查受贿之事传出,你必然会被所有人仇视……算了,朕还是另找他人来做此事吧,这样保险一些,你把赈灾一事办好就成!”
见江辰似乎真在思考人选,袁不疑心中一暖,随后跪倒,慨然道:
“陛下,臣多谢您记挂,但是臣不怕!”
“治世安民,乃臣毕生志向,纵使要付出生命,也无怨无悔!”
江晨颔首,心中有些动容。
“既然如此,朕便不阻拦你了。不过,若是以后遇到危险,记得来找朕,不要一个人硬撑!”
“还有,治理贪腐是个长期工程,不要着急,可以先从小处着手,慢慢扩大。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安顿渭水灾民,若是情况允许,你可亲自奔赴灾区,那些地方官,朕信不过!”
袁不疑面色严肃:“陛下,臣晓得了。”
“好,你办事,朕放心。”
“时间紧迫,朕便不多留你了……冯锦,你送袁爱卿出宫!”
闻言,冯锦出列,笑呵呵走到袁不疑身前:“袁大人,请吧,奴才给您带路。”
袁不疑受宠若惊,回礼道:“不敢,有劳冯公了!”
冯锦乃大内总管,实打实的天子家臣。
有这等关系在,满朝文武,谁敢得罪他?
可现在,陛下竟让大内总管给他引路,如此厚待,怎能不让他感恩?
目送袁不疑离开,江辰起身去往侧殿。
一进门,便看到软塌上的芙儿正双眸含水,依恋的望向他。
江辰神色一柔,走了过去。
“身子如何?还难受吗?怎么不多睡一会?”
芙儿俏脸泛上红晕,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