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毒丹下肚，顾锦离总算不再喊胸口疼，顾峥和红玉均松了口气。
这时门外传来青灵的呵斥声，“这么晚了，冬梅你鬼鬼祟祟地凑在小姐门口做什么？”
顾峥眼里杀气一闪而过，红玉敏捷地走向门边，打算冬梅若硬闯进来就将人给制服。
但好在冬梅被青灵叫住后，胆怯地没再上前。
她结结巴巴地向青灵解释，“我好像听到小姐在哭，担心需要人手帮忙便过来看看。”
“不用了，”房门被红玉拉开，她站在冬梅面前，神情清冷的告知，“小姐有我和青灵守着，你回去休息吧。”
见冬梅仍不死心地想往屋里瞧，她反手将房门紧紧阖上，不让冬梅有丝毫可乘之机。
冬梅没看见屋里情况，不死心地问青灵，“这么晚了，青灵你端的什么呀？”
“小姐睡的不安稳，我熬了碗安神汤。”
“大半夜熬什么安神汤，”冬梅并不相信青灵的话，嘀咕着迎向青灵，想去查看她碗里的东西。
青灵怒喝，“怎么，锦绣阁里的大小事现在都轮到你做主了不成？别忘了之前彩霞是怎么死的！”
想起彩霞死前的惨状，冬梅立马止住脚步。
再看青灵和红玉，一前一后的怒视着她，冬梅不敢再放肆，匆匆回了自己的下人屋。
青灵端着碗要进屋，被红玉给拦住，“我送进去，你在这守着，免得那不省心的又来。”
青灵隐约觉得红玉说话语气不像院里新人该有的，但只当她是替小姐考虑。
红玉端着醒酒汤进屋，顾峥头也不抬的命令，“把院里那些不长眼的东西都清理了。”
红玉微凛，放下醒酒汤，恭敬作答，“奴婢瞧着，小姐像是刻意留着她们。”
刻意留着？
想起她近来行事看似毫无章法，但每次都能够恰到好处的直达目的。
顾峥低嗯一声，算是默认继续留冬梅等人在锦绣阁。
又过了一柱香后，青灵在门外小声提醒，“时间不早了，五少爷可要回山水院？”
红玉先是一愣，然后缩着脖子偷看顾峥。
果然看到了一张阴沉如墨的脸。
随着他痴缠的目光看向床上，也不知道梦里的小姐遇见了什么烦心事，眉头紧皱很是不悦的样子。
顾峥伸手轻柔地替她抚平眉头，收手时察觉自己衣袖被她无意识地揪住了。
“哥哥~”
姑娘家特有的娇嫩憨厚嗓音，让顾峥感觉像是有羽毛拂过心尖，又痒又受宠若惊。
他低头，情不自禁地靠近她，想听到更多让他心痒难耐的字眼。
“哥哥别走~”
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四个字，但那上扬的尾音像是暗藏了世间最厉害的钩子，将他的心钩在这里，再也逃不出她布置的天罗地网。
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就怕这只是一场梦，等梦醒后她便会跟以前一样不待见他。
久久得不到回应，梦里的顾锦离有些委屈，声音里也带上了明显的哭腔，“哥哥~”
顾峥眼里风起云涌，但最终归于平静。
他听见自己哑着嗓子回答，“好，不走。”
看了整个过程的红玉，震惊的捂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
但在顾峥朝她看来时，秒懂地表示，“奴婢这就将青灵打发走。”
“今晚我守着她。”
红玉猛点头。
又听顾峥交代，“明日她醒来，不要提及冷香。”
“奴婢明白。”
房门再次打开，红玉跟青灵交代青灵去休息，自己守在门口。
顾峥一直守到天边泛白，才匆匆离开锦绣阁。
清晨，顾锦离被屋外的争论声吵醒。
她披着衣服走到门边，恰好听到绿云义愤填膺的数落，“哼，依我说，不叫的狗咬人才狠呢。”
“五少爷平时一声不吭，还以为是个老实的。没想到连二少爷院里的人也敢碰，真是活腻歪了。”
顾锦离皱眉，这绿云只是锦绣阁的洒扫丫头，平时木讷的紧。
倒是没想到数落起人来，嘴皮子竟是这么利索。
然而让她更意外的是，绿云数落的对象竟是顾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