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嘴边的话拐了个弯，朱蓉咬牙对顾盛昀说道，“将军说的是，妾身日后定会注意不与大小姐发生正面冲突。但雪儿这次……”
“我那得了方极品端砚，一会儿让人送来。”
这是息事宁人的意思了。
朱蓉自是不服，但她了解顾盛昀，知道他决定的事压根没办法改变。
无奈之下，只好掐着手心应下好处。
待顾盛昀离开，她便迫不及待地走到顾怀雪的床边坐下，愤愤地数落：
“顾锦离那小贱人险些要了雪儿你的命，你爹竟然轻拿轻放只给一方砚台。他也太抠了吧！”
“娘！”顾怀雪厉声喝止。
朱蓉被她动怒的样子吓了一跳，呐呐地收声。
顾怀雪这才朝王嬷嬷使了个眼色，王嬷嬷秒懂地走到门边，确定顾盛昀已经走出院子听不到屋里的声音，她谨慎地关上房门。
“娘，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我们要看长远利益，万万不可被眼前得失所困。还有我爹是将军府的主人，也是我们母女俩的倚仗，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能对他不敬。”
“可你爹这次明显偏向顾锦离，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事，雪儿你不着急吗？要是你爹把顾锦离当回事，那府里还会有我们母女俩的立足之地吗？”
“怎么没有！”顾怀雪声音拔高，“我辛苦谋划多年，岂是顾锦离她个草包能比的。”
“可……”朱蓉还想再辩驳，听到王嬷嬷轻咳。
“夫人放心，我们小姐的聪慧可不是顾锦离能比的。”
“我当然相信雪儿比顾锦离聪慧，这将军府迟早是我们母女俩的。”
朱蓉轻声哼哼，提到女儿的聪慧，满脸骄傲。
顾怀雪眯着双眼冷笑，“身为傀儡却没有傀儡的自觉，还敢不怕死的挑衅，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了。”
“雪儿，你有什么打算？”
“下月初是庆元学堂开学的日子，在顺利拿到学堂腰牌前，暂且让她再多活几天。”
“行，娘都听你的。”
彩霞的死没在将军府掀起丝毫风浪，但有关顾大小姐心胸狭隘不容人，歹毒对亲妹下手的传闻，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京城。
顾锦离本就不好的名声，因此更加糟糕。
以至于顾盛昀下朝途中，都有同僚对他长吁短叹的。
气的顾盛昀回府就将自己给关在书房里，谁也不理。
倒是顾锦离本人，丝毫不受影响。
当青灵将外头的那些传言，筛选过滤后转述给她听时，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青灵不知她心里想法，只当她是伤心难过，斟酌着用词安慰她，“小姐别难过，谣言止于智者，那些人都 ……”
“我没难过啊，”顾锦离抬眸，眼里满是无辜。
“那小姐你……”这低眉顺眼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被打击到伤神的吧。
青灵余下的话没机会说出口，因为她家小姐非常认真地反问她，“山水院那边有什么动静？”
青灵：“……”
敢情在她家小姐眼里，外头的风浪还不如山水院的风吹草动来的吸引人？
青灵有些恨其不争，但更多的是无奈。
默默汇报，“五少爷体弱，还是感染了风寒，早上青阳去药房拿药，被人打一顿赶了出去。”
顾锦离啧啧，“真可怜。”
青灵小心翼翼地开口，“我怎么觉得小姐你好像有点高兴？”
“自信点，去掉好像。”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