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小桃他们需要养伤,他们这一行人还是住在里正府。
这自打从密林回来,一来二去已经有三四日了。
这日清早,如萱姑娘端着药盏敲了影一的门。
“影一大哥你好些了吗?我......我来给你送药。”
“有劳姑娘,放桌上就好。”
影一还是那般冷漠,不愿与她多言。
可说白了,他们这些刀尖上舔血的人,有几个是热心肠呢?
“那怎么行,影一大哥为我恤灵镇受了这么重的伤,若还要影一大哥拖着伤体自己下榻取药,我府上也太招待不周了。”
说着,如萱端着药盏,走到床延边。影一接过后一饮而尽,没有给她一个多余的表情,甚至连看都没看她。
“多谢。”
药碗再次回到如萱手上,一时间弄得她茫然无措,就算有话也全憋回去了。
“嗯......那影一大哥可还有需要我去做的事?要不......”
影一见她还不走,淡淡开口打断了她的后话。
“日后送药叫我那几个兄弟来便是,不劳烦姑娘。”
“不劳烦不劳烦,反正我闲来无事。”
“你还不走吗?”
“啊?我......”
如萱颇为委屈的转头冲向门外,她也气影一为何是这个态度,可这心又总是不由自主的向往他那边。
蒹葭和萨赫泊羽是看着如萱踉跄的从影一房中出来的,这深闺小女子的心思最是好猜,可她看中的人偏偏是个影子,蒹葭也不由得叹了口气。
“真是姻缘弄人啊!”
“汝汝怎么还伤感起来了?”
“只是感慨老天为什么要让两个不能在一起的人相遇。”
“这缘分天定,自有道理。有句古话不是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或许今生两个人的缘分正是无数个前世修来的。”
“噗~阿羽现在的模样,怎么颇有许星澜的意思了?什么时候与他学的讲起酸诗了?”
这说起许星澜,蒹葭倒是不知,交代给他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我们离京之际,恰逢祭祀节被破坏。为了这不详谣言不会牵扯卿云公主,我可是让他用文坛之力压制风向,再由我父亲坐镇朝堂,也不知道那边如何了?顺不顺利?”
......
苍梧拿着密报归来,蒹葭的烦忧也迎刃而解。
“北辰的风向还不错,看来许星澜和岳父大人坐稳了局势。咱们眼下着重看一看这红楠吧!”
“自从迦弥罗蛊虫开始,桩桩件件都指向红楠,现在还妄图我国公主嫁去和亲,痴心妄想!”
萨赫泊羽翻看着那些密报,突然两人都严肃了起来。
原来这崖太尉确实征用了壮丁为他开采矿山,可开采三月后,突然挖到了什么无比坚硬的动西,甚至还有蠕动的痕迹。
当即便闹了不小的动静,有人说这是山神的本体,可上面不顾这些声音继续开采。
也就是惊现霹雷的那日,明明还未用火药炸山便形成了小型的山崩,这样一来矿山也开采不下去了。
反正是在冥冥之中,给蒹葭他们留了不少时间。
“汝汝,你得做好准备,这些开采后的矿金都运往了南面。”
“红楠!”
蒹葭惊起,气的想要当场骂大街,这崖太尉好歹是北辰数一数二的大人物,怎么能帮着他国对付母国!
“不是红楠,是凉城!”
“呵~景宴的地盘!”
抛开前世之仇,愣了半晌,蒹葭镇定下来细细分析着时局:
“假设,崖太尉与景宴是一伙的,崖太尉掌管军事,景宴又是亲封的护国将军,如今镇守城池手握重兵。他俩避开朝堂,私自开采矿石,为了什么?”
养兵蓄力!
答案呼之欲出,正因为这目的明显才让蒹葭脊背直发凉。
“若他们二人联手要反,朝中可还有人能坐镇兵马大帅?又有谁能压制住他们?”
萨赫泊羽对北辰的各方势力了如指掌,深思过后说道:
“无人,这两人在军事之上,已经登顶。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这多数能人都不在朝堂之上啊!相反江湖之中,才是卧虎藏龙。”
“可是江湖中人大多无拘无束,他们随心而动,更不会受任何束缚。想让他们为朝堂所用,难啊!”
此事棘手,蒹葭也想不出好的万全之策。只能秘密传信给父亲,望他能有所提防。
其他的,能做到哪步,能不能阻止阴谋,他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汝汝怎么眼瞧着丧气起来了?”
“我只是担心,担心自己把控不了局势。又觉得自己妄图以一己之力就想扭转人家布了多年的局,是不是太可笑了。”
“其实汝汝大可不必担忧,自这恤灵镇一事后,我突然有了一个很大胆的猜想。有些事,或许你什么都不做,也会有人推着你往前走。他好像在一步步引你到这里,再一步步看着你如何解决问题。”
“若是这样的话,怎么明明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