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这几日乖的出奇,阿羽在时她会撒娇卖乖,不在时便自己一人练字习画。
“在画什么?”
“画阿羽,画南疆山水,千里风光。”
萨赫泊羽望向那一沓画卷,笔触连贯,栩栩如生,当真是对上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阿羽~我想去放风筝,你陪我去好不好?”
“好~”
天气已经变凉了不少,可山间的野花仍旧开的肆意。蒹葭一路跑跑停停,她好想做这南疆的一阵风,自由勇敢,吹到哪里就去哪里!
“阿羽,如果有下辈子,你想做什么?”
“嗯?怎么这么问?”
“我想做烈火,生来炙热,势可燎原!”
她的声音很大,站在山间呼喊,回音阵阵。
她接过底下婢子手中的风筝,一路跑啊跑啊,看着风筝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这么喜欢风筝,是不是想去外面看看?”
“阿羽是觉得我成天在殿中待着,太束缚了,觉得我当下是在向往自由吗?”
“这几日是我疏忽了该多多陪你,等忙完这段时间,我带你出王宫走走。”
“阿羽,王宫大殿本就是我该待的地方,谈不上喜不喜欢。而我,也只热衷于做手握风筝的人。”
说罢,蒹葭手腕使力扯断了风筝线。
“看来我的世子妃嫣非池中之物,也不是能被困在一隅的金丝雀。”
“可若对方是你,好像做金丝雀,也没什么不行!”
......
这一日,般般从外面急匆匆的回来,还是极少见他如此,蒹葭便知道,该来的终归是来了。
北辰国动荡,权柄之争激烈。大皇子北辰朔以沟通外敌谋逆之罪软禁三皇子北辰昀。
“谋逆!昀儿生性纯良,不过还是个孩童,如何谋逆!北辰朔的吃相未免太难看了些!”
“主子,三皇子被关入牢狱后,不过多久便畏罪自杀了。如今北辰卿云公主反了!”
这北辰昀与北辰卿云一母同胞,与北辰朔皆为皇后娘娘所出,按理来说血亲更近,为何这般凶残,手足至亲一个都不放过!
“公主如今怎样?”
“具体情况属下不知,只是听传公主好像与江湖门派有些牵扯,可面对禁卫军还是不敌,死在玄武大殿前。”
蒹葭再也坐不下去,她无奈的安定下情绪,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宋家如何?”
“眼下还没有消息。”
是夜,南疆密林外围,蒹葭独身一人出现在此。
她步履稳健,步子之间移动的很慢,好像在等什么人?
“世子妃想要去何处?老夫倒可以带个路。”
刹那间,一群黑衣杀手将她围困在圈子中,只见她不徐不疾的扯下面纱。
“眼下北辰危机,我只不过思念家人,大祭司还是不要多管闲事。”
“太子妃莫急,老夫在此等候多时,只想告诉太子妃,眼下宋家一切都好,可之后好不好,还全看太子妃的选择。”
蒹葭面露惊色,随即开口道:
“你是北辰的人!”
“老夫是谁的人,不重要。还请世子妃跟着走一趟吧!”
蒹葭被蒙上眼睛的同时,被人一掌劈晕。再次醒来时,她已经被禁锢在冰冷的玉床上,全身被镣铐缠绕。
“放开我!大祭司这是做什么,既要我好好配合,我也不会挣扎,何必绑我!”
“世子妃,你还请体谅一个做父亲的心情,老夫的幺女真的很需要你这张脸,总之那人已经答应,事成之后你的脸随我处置!”
“你口中的那人究竟是谁?北辰朔!”
“你如今也活不了多久了,说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呢!谁让你浑身是宝,有人要你的命,而我只要你的脸。你想想,待你死后,你的脸还能在世间流传,也是一种延续。”
蒹葭躺在玉床之上动弹不得,细细数来,她已经被人第三次在脸上动刀子了。说来可笑,这世间人人艳羡的脸皮,背后的苦楚又有几人受的住。
“在下闯荡江湖多年,给人换脸无数,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绝世的容颜。”
忽然,一只手从她脸颊掠过,让她顿时心生厌恶之感。可恐惧自心底涌起,她突然有些害怕,更想她的阿羽......
“你放心,在下技艺不错,待会上了麻沸散且好生睡上一觉,你的这张皮我保证剥的完完整整。”
“你别碰我!啊——”
嘶吼只传出了一声便再也没了响动,她再次沦为待宰的羔羊,任凭眼前人的刀柄作用在自己的脸上。
另一边的萨赫泊羽,一夜未回寝殿。这一夜,对于两人来讲,同样漫长。
“世子,我们在密林处找到了一颗铃铛,世子妃想必已经出了密林,我们还要......找人吗?”
“明日一早再派人手下去找。”
“是。”
暗卫退下,萨赫泊羽手握铃铛,紧了又紧,良久呼出一口气来。他的双目猩红,满是隐忍和不安,脑海中不停的浮现着小姑娘烂漫的笑。
第二日大早,蒹葭出乎众人意料的回到了寝殿。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