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蒹葭在小公子屋房外站了一夜。宋父宋母心疼不已,二老经历诡谲云涌的事那么多,唯有子女是唯一软肋。
“父亲,母亲,女儿一定尽快找到根治之法,你们安心,救不回弟弟我誓不罢休。”
“汝汝,你也是我的孩子啊!你弟弟如今这个样子,你不能再出事了,不然让母亲怎么活?”
“是啊,为父已经派出十路人马去找解毒法子了。你只身一人,还能快过训练有素的队伍不成,就留在我们身边,这样才安全。”
正当蒹葭打算开口说些什么时,大门口外涌现不小的动静,下人们关了门就跑来回禀。
“回老爷夫人,外面......外面......”
“说!”
“外面的百姓纷纷祈求郡主能够祭天,以平神怒,以度灾年。”
蒹葭面无表情,可内心却凉了一大截。“祭天”好一个“祭天”!
盛世时,她是佛像加身的美言。
动乱时,她是成全世人的弃子。
“岂有此理!我宋家一族护的究竟是一群什么百姓?竟要生生要我儿性命!”
“什么!这些刁民,我跟他们拼了。”
说罢,家中最小的弟弟抄起扫帚就要往外冲。
“思佑,站住!姐姐自己能够处理好。”
他本是二房所出,与宋若雪同母,名思佑。可却并不得二房待见,平日也没少被亲母打骂。相反,他生来赤子之心,纯良有爱,与铃兰妹妹最是亲近,看来铃兰把他教的很好。
府外就这般喊叫了一会,不多时城中禁卫军将人全部以挑唆谋乱之名关入了大牢,一时间没人敢再煽风点火。
蒹葭起身,一晚的思考,她已经明白该去做什么,她求的又是什么,意已决。
“你又想自己扛?总是丢下我,这个习惯可不好。”
“眼下李县令伏法,可童女祭祀一说仍然传入了盛京。还偏偏所有矛头都指向我,看来有人不想让我破局,真是机关算尽。”
萨赫泊羽走近两步,他总能在关键时候恰到好处的给蒹葭一些安全感。他将蒹葭拥入怀中,第一次有些克制不住的越环越紧,直到呼吸声变粗,他才发觉太过情不自禁了些......
“阿羽,昨夜父亲收到消息,边关一带也有了蛊虫入侵迹象,且距离三白雪山很近。”
三白雪山被当地人视为神的地盘,人若不请自来便会触怒雪山的守护神,发生雪崩。
可雪山之上生长着一株世界罕见的冰莲,一株根茎花开七瓣,能净化一些污浊。习武之人服用,还可以功力倍增。故而花开之时被不少江湖人士忌惮,可却从未有人拿到过。
“眼下拿到冰莲投入各大湖水中,能解决很大一部分虫患。届时也能为我们争取时间寻找白羽一族。
我们兵分两路,我入皇宫请命平虫患。你在暗中助我,我有预感,夺冰莲一行不会太顺利。”
“全听夫人的!”
蒹葭有被他调戏到,在这么严肃的场景下,他居然这般不正经。
“切,可还没拜堂呢!”
蒹葭换上进宫的衣裳,无比从容的走上马车,随之而来的还有宋父宋母。
“母亲知你的初心和坚守,可这条路难走啊!眼下父亲母亲能为你铺路,你就不要再多说什么,一家人总是要相互倚靠的。”
“嗯!”
蒹葭眼眶湿润,喉咙干涩说不出话来。她与宋母手掌交握,一路到了皇宫。
自古以来,便没有女子上朝堂的道理。可今日的军令状,她是非立不可了。
“鸾皇郡主上殿——”
只一声便传开大臣的纷纷议论,碍于宋家势力与皇室关系,也不敢太放肆。
“皇上,臣女请命平复虫患。”
“郡主,不是老臣多嘴,你一女娃娃当朝堂之上是你过家家的地方吗?你说平就平,难道我朝是无人可用了,需要一个女娃出头。”
“既是如此,想来这位大人已经找到了根治之法,不然为何说的这般蔑视?”
“眼下这么多朝廷命官正在合力找解决之法,若非你胡闹,没准都有答案了。区区女娃,不自量力。”
蒹葭眼中戾气迸发,一个眼神吓得他张张嘴,整理下衣袖又换上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原来大人只是单纯的瞧不起女子,我还以为真有妙计,白白跟你浪费嘴皮子,差劲!”
“你......你小小年纪,口吐狂言,到底是如何教养......”
“刘大人是想说我宋家家教不严,我女儿礼数不规不矩吗?”
宋父维护女儿,朝堂之上迅速分成两派,你一句我一句的辩驳着。
“宋相稍安勿躁,这郡主年纪小,难免心浮气躁,不知事情的严重性。顶撞了刘大人确是无心之过,只要知错就改......”
这位大人话音还没落地就发出一声惨叫,只见宋母一脚将人踹倒在地。
“哎哟~”
“你们倚老卖老,有事了放不出一个屁来。我女儿年纪轻轻懂得为天下先,你们却只会张着那破嘴打压她。”
一群大臣哑口无言,蒹葭还从未见过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