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程梧背着杨颐辰暗中勾结匈奴,被杨颐辰意外发现后,心生不满,直接让司玉杀了跟程梧她们狼狈为奸的苏家三小姐,将官兵引到兵器的藏匿点…然后借着谢霁月的手杀了程梧,断了匈奴和郑州王的算盘,那一切便都说得通了。
谢霁月的心情一下子变得舒畅了起来,但同时也不爽着,她最讨厌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了。
在她思索的时间里,花楼一层已经开始叫起价来了。秦渊没有想那么多,只是一直看着那匈奴帝卿也颤抖着重新套上外衫,面色微白的站在台上,但神色也恢复了自然。
他虽然一直同蛮族打仗,并未跟匈奴交过手,但在他眼里所有蛮夷之人都是一样的,非我族类,若不能彻底消灭,必生事端。
而秦渊也因见多了被蛮夷迫害的百姓惨状,生不如死,被凌辱剥削,也是恨透了这些不懂礼义廉耻,胡作非为的外族人,此时看到匈奴帝卿如此凄惨,竟也横生出了一丝快感。
虽然思想大家之言,会说什么两族仇恨不应施加在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男子之上,可是长帝卿所享受过的富贵,不还是依靠在了这些掠夺身上,如此被牵连,倒也实在算不上什么无辜。
“一千两!”
“二千两!”
“三千两!”
......……………
很快价格就超过五千两了,一开始还能压住一下,但到后来已经无法压制,只能是一路飙升。
“两万两。”
在叫价的人越来越少,价格已经达到一万五千两,并开始以一百两一次的数目攀升着时,杨颐辰直接开口叫下了两万两黄金的高价。
在场的宾客们纷纷惊讶的望向杨颐辰,显然都不愿意再加价了,两万两黄金,那就等于是一座金山啊。
杨颐辰的脸上挂着笑容,仿佛两万两黄金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任何负担似的。
“两万两黄金一次!”
“两万两黄金二次!”
“两万两黄金三次!恭喜这位官人,抱得美人归!”
一锤定音,杨颐辰以两万两黄金拍下了匈奴帝卿。一众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在了谢霁月三人身上。
在一片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当中,杨颐辰则笑着对谢霁月作了一揖:“恭喜大人,得此匈奴帝卿为奴。”
谢霁月脸上却不见什么喜色,足足两万两黄金,杨颐辰却面色不改,说拿便拿,只为贿赂一个巡察使。她区区一个郡守,腰包里究竟有多少钱,才能这么硬气。而整个江南,究竟还有多少像杨颐辰一样,如此阔绰的郡守。
如今杨颐辰敢在她的面前如此招摇过市,显露财富,完全不担心她会不会上报朝廷,导致东窗事发。如此自信,究竟是以这种方式贿赂掉过多少名朝廷派来巡视的官吏才得来的?
谢霁月将所有思绪隐藏在眼底,垂眸笑道:“那便多谢郡守大人割爱了。”
“大人喜欢便好。”
谢霁月摸了摸腰间的玉佩,随意地问道:“不过这匈奴帝卿,倒是如何来的扬州?”
“无非是新可汗登基,迫害一些姐妹兄弟罢了。匈奴人嘛,向来不知什么伦理道德的,弑母杀姐都是常有,这帝卿为了活命,便逃到了中原来,兜兜转转颠沛流离,也就来了扬州。”杨颐辰说到这里嘲讽一笑,“该说他运气好呢,还是运气不好。能从匈奴成功逃命出来,却又在扬州被我给撞见了,干脆让人捆了,给烙上了奴印。”
谢霁月这么一问,摆明了是瞧出来了这匈奴帝卿的来历有她的手笔,于是也干脆不瞒着,和盘托出,还能搏个好感。
不过也是,若是没有官府靠背,又有谁敢私自给人烙奴印呢。
谈话间,老鸨已经上至二楼,谄媚地卑躬屈膝问道:“这位官人,这花魁您是直接带回府,还是要在侍身这儿先尝尝?”
谢霁月淡淡瞥了老鸨一眼:“直接带回去吧。”
秦渊偷偷看了谢霁月半天,见她情绪并没有明显的波动,终于暗暗轻舒了一口气。
他一时间倒是忘了,谢霁月厌恶匈奴人厌恶地厉害。
老鸨闻言连忙答应了,一副巴结奉承模样,对着身边的小厮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把花魁给带下去。
…………………
等到谢霁月慢悠悠地从花楼坐着轿子回到落雪苑时,那匈奴帝卿已经沐浴完毕,换上了新的衣衫,跪在地上恭敬等待着谢霁月来或是临幸他,或是折磨他。
谢霁月正要走上台阶,推门进入匈奴帝卿所在的厢房时,秦渊却拉住了她的袖子,说道:“妻主,您小心些…非我族类,必有异心。我总觉得,他不似表面温顺。”
“放心,我心中有数。”谢霁月看了看他的手,点了点头说道。
秦渊放下心来,随着谢霁月走了进去,只是匈奴帝卿想不明白,为什么等到谢霁月来到房内,会身后带着另一个男子。难道自己的初夜就要被享齐人之福吗?
不过匈奴帝卿只是委屈了一瞬间,便安慰好了自己,他这一年来完全生活在地狱中,从一开始的一身傲骨愣是被打得只会温顺的笑了,尽管心中难免忿忿与不堪。
于是看到谢霁月在他面前的桌案后面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