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霁月见到杨颐辰如此识趣,不禁笑容加深,说道:“那本官便不客气了。”
杨颐辰闻言笑得温和,说道:“您请吧。”
舞卿们听得杨颐辰的话,更加卖力地扭动着自己的腰肢,摆弄着自己的头发。他们的衣袂飞扬,长发乱舞,像是一群妖精。
谢霁月正漫不经心的打量着,秦渊却将手搂在了谢霁月的腰上,然后轻轻地用指尖点了点。谢霁月感觉到偷偷在她腰间作乱的手,一怔,然后笑了笑,抬起手臂搂住了秦渊的脖颈,在他的唇上亲吻了一下。
谢霁月一吻过后便放开了秦渊,然后转头去看台下争奇斗艳的舞卿们。
秦渊的眸光暗了暗下,然后又恢复如常,他也知道谢霁月只是在逢场作戏罢了。就算真的将人带走,她也断不可能碰这些整日卖弄风姿,一点朱唇万人尝的舞卿一下的。
但是他还是不能控制地心里泛酸。
谢霁月素手微抬,随便点了四名舞卿,被选中的四人顿时喜不自胜,但想起刚才主动的那名舞卿的下场,他们遥遥一拜后依旧故作矜持地踏着莲步走到了谢霁月身前,跪坐在旁。
谢霁月微眯着双眼看向了他们,然后挑起了其中一人的下巴端详了片刻,放下手来,转头对着杨颐辰说道:“美人儿确实不错,可惜本官从京城奉命而来,一路奔波劳碌的,倒是未曾带多少银两在身上。美人如斯,若是没有写金银珠宝在身上,起步可惜?”
她说着手指拿过腰间的玉牌,一下下地拍打着大腿:“这样扬州偌大的郡城,总归有一些没被发现的玩乐之处,只不过是本官自己去找,还是杨郡守带本官去,其中的区别,你懂得的吧?”
杨颐辰闻言面色变幻莫测,他听出来了谢霁月的言外之意,心中怒骂一声贪婪好色的小犊子,但却没有表露出来。
“颐辰自然懂得,明日,定会让您满意的。”她继续笑脸逢迎着,心里安慰自己,就当是破财消灾了,等敷衍糊弄完杨佩祺,躲过这阵风头,她想什么时候赚回来都可以。
“如此甚好。”谢霁月见状满意地点点头,说道,“本官也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她说着起身离开,秦渊跟在后面,剩下的舞卿抬头看了一眼杨颐辰,见她点了点头,这才连忙小跑上去,跟在谢霁月的身后。
杨颐辰看着谢霁月远去的背影,直到谢霁月消失在拐角处,他才收回目光,然后冷哼一声,甩了甩袖子也离开了。
……………
谢霁月一回道落雪苑便吩咐着婢女们都到院子外面守着,不听到传唤不得入内,又让舞卿们全部进屋沐浴净身后,直接来侍候。
她早就问十六要来了迷药,此时从怀中掏出,对着秦渊说道:“等他们洗澡的时候,就像上次那样处理就行。”
秦渊闻言一笑,心里的石头也终于落地,于是说道:“诺。”
他转身离开,而谢霁月则坐在软榻上闭着眼睛休养生息,等待着秦渊办完事情回来。
毕竟她可是很期待秦渊那独为她一人起的舞。谢霁月想到这里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那边秦渊轻声走到了专为小侍准备的浴室外面,看他透过纸窗,看着其中氤氲的雾气,掏出迷药,对着小孔吹了进去。
没多久,就听见里面的身体滑入水中的扑通声。秦渊这才推门而入,随便拿了块布给那几个舞卿遮上身体,然后一手提了一个人,将他们全都扔到了房间里,又如法炮制地将他们身上掐出来了几道青色印记,这才关起门来,走过了他和谢霁月的房内。
谢霁月一听到门打开的声音,就睁开眼睛抬眸去看,只见秦渊踏着月色走了进来,反手将门一合,便跪坐在了她的腿边,仰首看着她,一双鹿眼映照着谢霁月的面容:“大人,侍身来服侍您就寝吧。”
她笑了一下,伸手抚摸着秦渊的面颊,低声说道:“阿渊怎么还扮上瘾了。”
秦渊听得出她的调笑之意,却依旧是仰着脑袋,说道:“总是一副模样,怕您会腻。”
他和谢霁月的妻夫之情,总是混杂着君臣关系,自古君为臣纲,妻为父纲,她们身份悬殊,谢霁月俨然在这段关系中占主导作用,他总会在深夜担忧自己所渴求的偏爱,会转瞬即逝,于是用着这种笨拙的方式讨好着谢霁月,想要得到她更多的偏爱。
谢霁月显然不懂他心中的弯弯绕绕,只是安慰道:“阿渊的话,又怎会腻呢?”
秦渊将头靠在了她的膝盖上,任由谢霁月抚摸他的脑袋。
“你莫不是忘了刚才说过,要为我起舞?”她问着,手指在他的耳垂上划动着。
秦渊闻言心中一咯噔,他其实一点都不会舞,方才宴席上,他只不过是装腔作势罢了,一时不想被区区一舞卿比了下去,这才说了那番话…...
他正在胡思乱想着,谢霁月的手指已经顺着他的耳垂慢慢往下,停留在了他的喉结上,轻轻地揉捏着。
秦渊想起了之前诸侯王来京时,那个装模作样舞剑的少年,舞武应该不分家才对,于是他便开口询问谢霁月道:“您能为我抚琴为奏吗?”
“又有何不可呢。”谢霁月听见他的请求,轻轻一笑,站起身来,从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