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官?”杨颐辰执笔写信的手一顿,皱着眉头问道。
“是司玉公子传来的消息,他不知道那人是谁,只是说昨夜有两名衣着华贵的女子去了花楼寻欢作乐,后来听到老鸨说是什么贵人,还听到其中一名女子自称本官之类的。”杨颐辰的幕僚杨苏解释道。
杨颐辰皱起眉头来,思索片刻,然后问道:“算算时日,杨佩祺若是从淮安来到扬州,是不是也差不多这个日子便能到这里了?”
“应该差不多。”杨苏听罢默默算了一下日子,点头,“可这巡察使大人,一入了咱们扬州,竟是先去花楼吗…?”
杨颐辰闻言笑着说道:“倒也不奇怪,这帮子高门嫡系出身的世家女,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也不是一个两个了。”
她是世家旁支出身,虽说名头好听,可实际地位却是不尴不尬的,比上不如嫡系得到的资源多,反而会被吸血;陛下又不如寒门出身的,家世清白,容易被皇家信任。
因此杨颐辰是打心眼里厌恶一些出身高,却不学无术之人的。
尤其是像她所在的杨家,那些个嫡系的废物,白白浪费了大好资源。
“去查查那两人的踪迹吧。”杨颐辰淡淡的吩咐道。
“诺!”杨苏点头领命离去。
………………
“这件衣服倒是衬这位公子。”成衣铺的老板拿着一件青色的衣袍,笑呵呵的走到谢霁月跟前递过来,“这件衣服的款式,还有做工都非常精巧,公子穿着定然合身,而且,公子气质高雅,穿上这件衣衫,定然是极为养眼的。”
成衣铺老板对着带着斗笠,一条长纱盖过了整个上半身的秦渊就是一顿闭着眼睛胡吹,看不清面容就夸气质。
谢霁月也不计较,一副足足的为博美人一笑,一掷千金毫不吝啬的纨绔子弟一般,老板介绍哪件便点着头让包起哪件。
最后包了将近十套衣服的时候,被秦渊夹着嗓子的一句:“官人,这些便够了。”制止了下来。
只不过谢霁月还是一副意犹未尽,远远不够的样子,吩咐十六拿好东西,又拉着秦渊去了售卖珠宝首饰的银楼,买了整整两千两的首饰这才罢休。
到这里,谢霁月为杨颐辰打造的戏本子的前期铺垫才算结束,只不过可怜了十六,整个人几乎被衣服首饰掩埋,跟在谢霁月和秦渊身后,艰难地回到了客栈。
又过了一日,谢霁月的戏正式拉开了帷幕。
她一大早便带着侍卫打扮的十五名暗卫大摇大摆地来到了扬州郡衙门口,直截了当的说道:“本官奉圣命,监察官吏,巡察江南各个州郡衙门,扬州郡守何在啊。”
谢霁月的话一出,顿时引起了周围百姓的一阵骚乱。
他们这些人都是普通老百姓,哪见过这种仗势,尤其是,谢霁月的话里透露出的那股威严之气,让人忍不住的就要臣服。
而站在门口的官吏一听到是巡察使来了,连忙派人去请杨颐辰过来;然后又恭敬地将谢霁月请到了正堂上坐。
杨颐辰很快就来了,她早就得到了消息,确认了“杨佩祺”已于几日前抵达了扬州,如今也不意外,只是恭敬行礼:“不知巡察使大人驾临,有失远迎。”杨颐辰淡声说道,“大人今日来访,有何要务?”
“本官奉命,巡视江南各个郡县衙门。”谢霁月看了看桌上的文案,随手翻了翻,抬眸看向杨颐辰,“给本官将与盐枭有关地卷宗,都呈上来吧。”
杨颐辰微微一怔,她知道杨佩祺或许不是什么聪慧绝顶的廉政官吏,但这么直白地说出目的,她也是没想到。
她愣了一瞬,便点头应诺,示意下属呈上卷宗。
谢霁月看了几眼便合上卷宗,交给杨颐辰,打了个哈欠慵懒地说道:“这几份卷宗,本官想带回去看,这衙门的椅子,硌得本官着实难受。”
"这......"杨颐辰闻言,嘴角抽搐了,心底微微有些不悦,但还是忍了下来,毕竟,杨佩祺是圣人亲自派过来的人,她不能这么便明目张胆地得罪了,“怕是不妥,大人这些卷宗都是些机密…”
“怎么不妥了?”谢霁月打断了杨颐辰的话,冷哼一声,“本官可是圣人亲派,奉命行事,还能给你泄密不成?”
杨颐辰:“......”
她深呼吸一口气,强忍住怒火,缓缓吐出,低垂着头,恭恭敬敬的说道:“大人,规矩如此,还劳烦您在郡衙阅览…”
谢霁月挑了挑眉,漫不经心的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说道:“规矩是什么规矩?本官翻阅卷宗一定要在你的视线范围内吗?”
“按理来说是这样的,还请大人体谅。”杨颐辰恭敬地说道,但脸色却有些难看。
杨颐辰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那就是你看可以,但是不能带走。
“那还不简单,本官住到杨大人府上慢慢看的话,不就是两全其美了?”谢霁月手指敲了敲桌面,不错过杨颐辰任何一个表情,继续说道,“正巧本官住那客栈也住腻歪了,换个环境也不错。”
杨颐辰本想下意识推脱,可转念一想,杨佩祺住在她府内,一举一动不都是在她眼皮子底下了吗,她也不用日日夜夜担忧东窗事发,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