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霁月见秦渊磨蹭了好久也没有过来,不由失笑,不就是亲了一下额头吗,都成婚这么久了还是面皮这么薄,如此害羞。
“阿渊,怎么还不回来?朕可都要以为你背着朕在做些什么…不好的事情了。”谢霁月这次起了坏心思,非要火上浇油逗逗害羞的小鹿。
“陛下…”秦渊听着谢霁月意味深长的话语,咬牙切齿地叫了一声她,声音中带着些许懊恼,却又带着些许撒娇,听着让人心酥,“这就来了…”
然后他翻找了一下,拿出了一套绛紫色中衣回到谢霁月身旁。
耳朵的红晕还未消散,耳垂仿佛滴血一般。
谢霁月在秦渊跪坐到她身侧时,撑起身子也坐了起来,然后抬手修长的指尖捏了捏秦渊的耳垂。
秦渊只觉得耳垂一麻,浑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住了一样,整个身体也像被电流击中似的,全身的细胞都在颤抖。
“陛下…臣侍帮您更衣。”他伸手抓住了谢霁月在他耳骨处上下摩挲作乱的素手。
“嗯...”谢霁月颇为遗憾地应了一声,若不是她现在确实没什么力气…
真的想…
她觉得自己在色令智昏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谢霁月叹了一口气,想她前二十年清汤寡水的过得也十分自在,老祖宗说的食髓知味诚不欺我啊。
秦渊不知道谢霁月心中所想,只是微微调整了一下衣摆和坐姿,以免被发现不妥之处。然后伸出手来解开了谢霁月的衣带。
谢霁月内里穿着兜衣,只是更换中衣倒也不至于在白日里便坦诚相待。
秦渊将她肩头的衣服拉了下来,正准备放到一边,余光却注意到了谢霁月左臂似乎有疤痕。
疤痕颜色虽浅,却依稀能看出与两旁的肌肤有着色差和隆起。
他微微皱眉,这几道疤痕的愈合程度像极了他掌心的那道伤疤。
为什么谢霁月会有这样一道一道的刀痕。
秦渊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一夜,姜雪霁划伤的恰巧也是左臂…
谢霁月察觉到了身后的秦渊迟迟地没有继续动作,疑惑地转眸,正巧看到了秦渊盯着她左臂发呆。
“怎么了?”
“没、没什么...”秦渊回过神来,收敛心神。
谢霁月没有错过他眼底闪过的复杂心绪,心中了然,知道秦渊应当是认出来了这些伤痕,可她却没有说任何话。
她不介意秦渊怀疑她是姜雪霁的事情,怀疑又怎样呢,反正她不会承认。
谢霁月不想承认自己有过一段隐姓埋名,逃避懦弱的过去。
虽然那段时间她确实过得很开心,远离庙堂,无忧无虑…可她忘不了最后她为了这两年的“潇洒”所付出的惨痛代价。
左臂的伤疤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谢霁月当年的愚蠢。
她警醒着,并绝不会再犯。
谢霁月认为姜雪霁对于她来说是个错误的存在,若不是那时她遇见了秦渊,她恨不得将这段记忆都完全从脑海中抹杀。
因此谢霁月完全不会去想秦渊所说的平凡无奇的心上人便是她自己,是作为姜雪霁的自己。
蓟州的姜雪霁,无权无势,甚至因为易了容连一副好看的皮囊都没有。
然而感情这种东西,尤其是少年时的感情,偏偏就是这般没有缘由,不讲逻辑的。
秦渊恰恰喜欢了一无所有的姜雪霁四年,也苦苦找寻了她四年。
而这四年来谢霁月不想承认,不愿告知这个身份,却又接着月光思念着自己的小月亮。
直到她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拥他入怀时,才下了一道圣旨召他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