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刚刚亮,安蓝就急匆匆地赶到了镇北侯府。
秦郁打开门,看着一脸焦急的安蓝,问道:"安蓝姑姑,可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你快去通报一声,就说陛下有要事要侯爷进宫商议。"
"姑姑请稍等,我这就去禀报将军!。"
秦郁不敢耽搁,一路小跑立即回去禀报了。
没过一会儿,秦渊便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他一贯有晨起练武的习惯,听说谢霁月有要事召他,秦渊没来得及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就连忙过来了,若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此时脸上还残留着未褪去的汗水。
秦渊伸手制止了安蓝正要行礼的动作:“不知陛下有何要事?"
安蓝道:"这…奴婢也不知。"
秦渊皱眉,心中暗自思索了一番。在从庭院走到门口这段时间他也想过是不是昨日“抗旨”没有入宫,惹怒了陛下,这才急召他,可是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
在他眼里,谢霁月并不像是会这么做的君主,这样耽于女男之情。大概率确实有紧急事情找他这个镇北将军,不然她绝不可能在一大清早就召见他。
秦渊没有多加停顿,略微颔首:"那快走吧。”
说罢长腿一迈,跨进了门口的马车。
安蓝看到秦渊没有任何怀疑地上了马车,长舒一口气,连忙跟着上车,驾着马车向谢霁月所在的寝殿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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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霁月穿着一身黑色袍服,腰间系着玉带,坐在龙案后面,面色冷峻,一言不发。
大殿两侧站着一排禁军,气氛凝滞到极致。
"陛下,镇北侯来了。"
"宣。"谢霁月淡淡地吐出一句。
片刻后,秦渊大步流星地走进来,一袭深蓝色劲装,腰间束着棕色鹿皮带,显得干练利落,面色微微发白,看上去有些憔悴,不过精神却不错。
秦渊一步步走近大殿,看着两侧的禁军,心头一跳,完全不知道谢霁月要做什么。
他在距离谢霁月两丈远的地方停下,拱手施礼:"臣参见陛下。"
谢霁月没理睬他,将视线移开。
秦渊心头微凛,不知所措的跪在地上不敢起身。他的身体绷紧,一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郁。
谢霁月看了秦渊许久,终于在殿内的氛围紧张到极致之前开口道:“来人,镇北侯意图谋反,将其拿下,打入天牢,待朕查明后,另行发落。"
禁军听令而动,纷纷拔刀出鞘,指向秦渊。
秦渊的脑海嗡地炸响,红唇微张,半晌说不出话来。
谋反?
他谋反?!
"陛下,臣......"
秦渊挣扎着想要解释,可是一旁的禁军却突然上前,死死按住他,不让他动弹。
"放肆!"谢霁月冷哼一声,"谁允许你们动手的?"
那些禁军连忙松开秦渊,一脸惊恐地跪在地上。
秦渊看着谢霁月,一颗心沉入谷底,难怪谢霁月今日突然召他进宫,原来是为了抓捕他。
秦渊知道谢霁月肯定会生气,他想过被撤去封号,想过被拿掉兵权,但他没想过谢霁月会说他意图谋反。
谋反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秦渊看着谢霁月,眼眶中浮出了泪花。
谢霁月看着秦渊带着些许迷茫无助的目光,缓缓地转移了视线,吩咐她提前安排好的男侍卫道:"还愣着做什么,带镇北侯下去。"
秦渊被架起来,踉跄着朝着外面走去,心脏剧烈地疼痛。
他从未想过…这样的情形。
秦渊张了张嘴,一句“陛下”卡在喉咙里,半响没有发出声音。
谢霁月看着秦渊背影,就像是一朵枯萎了的鲜花,耷拉着脑袋,周身充满了无助的气息,于是她淡淡地开口道:"你可以好好想想,朕…听你的解释,或许有误会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