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爱自己将士的牛将军从军十余载,他比谁都清楚一场战争的残酷性,对面愿意接受商讨止战修养,他当然也愿意不让自己的将士去送死,天子不下令拿下柔然,这非大规模战争不过双方都喜欢的试探,也有告诉其他国家显眼的意思,如今不动兵卒双方对骂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在突厥和夏国人眼中,能看明白的人不会太多。
他牛达因为圣贤书读得少,所以眼下的这个结果已经算是不错,他只在乎南清的地盘和将士的生死,其他的他都不在乎,至于魏青峰的手下阴奉阳违什么的,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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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御驾亲征的柔然可汗没了之前神气,军队之中的士气也出现了前所未有的低迷,前狼后虎,柔然的将士无一不是心中荡秋千,喀则大汗把将士们的表现尽收眼底,满是红血丝的双眼和凌乱头发让他这个当帝王都多了一抹颓气,这些本不该出现在一个帝王身上。
秋风凄凄中,喀则目光看向东南境城楼,眸子中有一丝不甘心,“国师何时能到?”
“大汗,通知回去了,但何时能到,没有消息,五王子现在把控京城,即使是国师出城,也必须其点头同意,三五日之内,估计是难出城,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喀则目光出现消极。
“而且按照五王子的行事风格,国师若是想要出城,一定会付出不小的代价,大汗您的贴身死侍一直由国师亲自管理,属下担心五王子会对其下手,若国师不愿交,很大可能会被五王子....杀人灭口”
大将提纳苏对刚果王子没什么好感,但说的却也是大实话了,只不过喀则这个当爹的一直不愿往这个方面想,否则的话又何至于落得现在进退两难的地步。
“我的儿子心比他老子还狠”
喀则拧起的眉头没下来过,没人知道他心中到底是作何感想。
后方将士一直默默地关注着这边,见他们将军嘴唇不在动,其中一个职位不算高也不算低的将士进帐篷给自己君王拿来雪白色狐裘,上前为其披上,站着观看双方将士对峙的喀则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同南清天子不同,喀则凡事亲力亲为,只要自己能干,会干,有时间他就会与将士同吃同住,夏国可汗喜爱美色,杀人者还是自己的亲卫,他喀则不敢说大话说对人都好,但他可以确定,自己的将士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这也是他和夏国可汗不同的地方,不然呢的话,这种两面夹击进退两难的地步,手下人早就反了,怎么还会陪着他一直吃苦。
“回去吧,或许本王真该考虑考虑那柔然使臣的提议了,本王还想听听咱们的铁蹄响彻突厥的都城呢,若是让自家儿子灭了,说出去,本王在地下都抬不起头来”
喀则叹了一口气,像是瞬间苍老了好几岁一般,他比李清平的年纪要大如今已经年近一甲,再有几年好活不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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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心情不好的天子独自在崇章阁泼墨写意,斗笔一顿挥毫之下,静心得意四个大字跃然纸上,相较于上任皇帝李乾的书法,李清平明显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不过这四个大字虽然形神皆具,却少了最重要的骨,当朝天子盯着四个字看了一会,摇了摇头,最后放弃了再写的冲动。
心不静不得真意,这好像是他爹说的话。
“心乱了”李清平迎上大日光辉,身上龙袍尽显尊贵。
蹬蹬蹬,崇章阁的楼梯传来声音,李清平停下闭目望去,在下一层楼梯停住的将士马上拱手抱拳道:“皇主,张公公禀报,说是有人求见”
“知道了”李清平负手,而后顺着光线朝楼下走去,将士禀报完之后马上立在一边,等天子先走。
少时,一身龙袍迈着方步的李清平从楼上下来,张忠祥在下面有些着急,看见天子身影,立马小跑了过去。
“何事?”天子皱眉询问,他上崇章阁之前交代了非要紧之事不用禀报,张忠祥侍奉了他这么久,自然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张忠祥擦去脸上汗水,而后拱手低头语速迅速道:“皇主,午门外来了一位年轻人,说要找您谈一桩生意,并且此人手中拿了一方玉玺并且绑架了江世子说是谈条件的筹码”
“人现在在哪?”李清平忽然微眯眼神,连细节都没有过问。
“还在午门,老奴一得到消息就赶了过来”张忠祥这一头的汗,就是因为他是从午门处小跑着过来的,一步都没敢停下。
“好得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李清平一收衣袍,大步走向午门方向,张忠祥看了一眼天子,然后回头对着崇章阁守值将士道:“去六卫阁请元英来,去午门便可,莫要耽误”说罢,这位老太监才回头小碎步朝着天子跟去。
已经被不知道什么迷药捂晕了两次的江渊是被饿醒的,再度睁眼之时他已经不在房间之内,眼前朱红色的宫墙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
“兄台,这是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