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李清平没有和江渊客套,面带笑意的开口问道:“江小子,今日来寻孤,是为何事?”
“皇主,瞧您说的,小子没事儿就不能来看看您了不是”江渊同样面带笑意的开口,然后缓缓的靠近台上的李清平。
“你小子向来无利不起早,暗地里不骂孤都算的稀罕事,来看孤,孤瞧着不像”
李清平当然清楚自己在江渊心中的位置如何,形象又是如何,他们两人本该是君臣,但因为其父亲的缘故,这种关系稍微淡了一些更倾向于长辈与晚辈的关系。
被拆穿的江渊也不尴尬,笑着走到这位帝王身边,他用一种近乎恶心的声音道:“皇主这您可就冤枉臣了,小子是真想您了才来的”
一旁的张忠祥本来就觉得自己这个贤侄有些不靠谱,听完这信口胡诌的话之后更是坚定了心中的想法。敢跟李清平这么说话的人,除了江渊找不出第二个来。
不出声打断江渊还不知道其要恶心自己多久的李清平摆了摆手一脸嫌弃的让江渊闭嘴,而后将桌子上的奏折推向一边道:“你小子少跟孤嬉皮笑脸,说吧,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儿?如果你小子还跟孤打哑谜,孤,可就要将你赶出去了”
稳稳拿捏江渊的李清平其实心里知道江渊这次前来是所谓何事,但是江渊不主动提起,他肯定不会去说。
讪讪一笑的江渊知道这是李清平有意让自己服软,所以他在笑完之后便开口说起了正事。
当其说到不当出使柔然使臣的时候,他能明显的感觉到旁边的李清平有些不悦,开弓没有回头箭的江渊,继续阐述,直至说出了白求学今日给他的话,天子的面色才好看一些。
“江小子,这么说来,太上师是同意了?”
李清平比江渊更了解白求学,这位太上师的脾气秉性,可是连他父亲都没办法拿捏的人。江渊这种无利不起早的人尚且可以拿捏,但白求学这种一根筋又执拗(niu)的人,是真正的软硬不吃。
“那是自然”江渊中气十足的回答道。
李清平侧斜眼看了江渊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既如此,孤许你拖上两日,不过孤先说好,这使臣人选,非你莫属”李清平话留半分,既没有封了江渊的退路,也没有留下得寸进尺的条件。江大少爷听见天子这话,默默在心中盘算,还未想出个所以然,天子便又出声道:“若无事便退下,孤看见你小子就来气”
说罢,李清平就拿起了旁边的奏折开始翻看,一点不管江渊做何想法,不知其是真心还是假意的江渊苦笑着看了天子两眼,而后拱手告退。
江渊走了,太极殿又剩了张忠祥和天子两人,不太能明白天子为何一定要让江渊前去柔然的张忠祥心中都是问号,待到天子忙完手中的那份奏折,他忍不住出声道。
“皇主,奴才多嘴,不知您为何一定要让江渊前去出使柔然,难不成,这件事其他人办不得?”张忠祥并不是很能理解李清平的这个行为,毕竟江渊去不去柔然和其他人出使柔然,在他看来都一样,他也不曾听说他那贤侄还有外交的本事。
听见自己身边奴才满是疑惑问题的天子停下了手中去拿新奏折的动作,目光深邃的看向东边他抻了抻懒腰起身离开椅子。
是啊,这件事为何非江渊不可?
心中有计较的李清平思考着踱步下了太极殿,张忠祥见状急忙跟上,天子的反应似乎永远慢上半拍,等两人走到殿门前,这位天子才接上方才的话题道:“南清需要一名大将稳住局面,此人要有潜力,有野心,有狠劲儿,同样也要让人信服,没有本事的草包软蛋坐不上这个位置,柔弱无骨的儒士也不能挑起大梁,京城的年轻一辈,除了江小子之外,再难有人同时满足以上条件,孤信不过这些所谓的王侯世家,也信不过那名师麾下的弟子,此次出使柔然并非表面那样简单呐”
李清平太清楚柔然大汗的心思了,现在南清的国力并不强悍,特别是和胡人一战之后更是让边境将士去了十之三四,如若再起战争,百姓定然民不聊生,这不是他想看到的局面。
每当涉及到国事,张忠祥就感觉自己的CPU不够用了,且不说他平时对这种事情本就该避嫌,就是他不避嫌,也没有这个胆子前去参与和讨论,后宫从不许参政,他这种身为太监的人自然也属于其中,所以当李清平说起来这件事的时候,这位疑惑的老太监识相的没有去接话。
没想着张忠祥能接出什么话来的天子说完停顿了片刻,而后继续道:“柔然派来的使臣现在在何处”
“回禀皇主,还在接待外臣的使馆”
“将日子定下,告诉他们可以回去了,在孤的南清待了这么久,消息打探的总归是差不多了”
“是,皇主,老奴这就前去安排”
张忠祥奉命离去,留下李清平在太极殿门口目光投向远方,或许别人不知道柔然使臣这次前来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却清楚的很。否则的话,柔然的使臣也不会在半个多月前来了之后到前几日才进宫面圣。
这其中门道又有几人能懂?目前在朝的官员能看透这件事情的不超三人,其中还不包括前去东境赈灾救民的萧平,他的太傅如今行事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