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的,那便是欺君之罪,想到此处,他慌乱的跪在地上不抬头,他觉得对方应该是有事找他,否则肯定不对把自己来带来,毕竟他已经是戴罪之身,而正如他想的一般,这位面容在黑袍之下大人确实有事....
待到他从房间里被蒙着眼出来之时,他整个人还是懵的,朝中权臣,身居高位,一个他仰望不及的人物,这些在他脑子里不停地转,他清楚的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也知道若是不从,等待他的便是饮恨于此。
而后来,他选择了效忠这位大人,不为其他,就为了活命东山再起。
就在王白玉陷入沉沉的回忆之时,驾着马车的青壮年在一处驿站停了马车,眼疾手快的驿站小二,急忙将毛巾甩在肩上,而后迎上前来招呼客人。
车停稳,垮垮下来了四个人,小二愣了一下,而后压下心中的念头伸手请四人入门,而后面的青年看了看小二又指了指身后的马车,意思明显,小二点头,而后马上向屋里喊了一声“喂马!”
青壮年看小二点头却不过来,当即就尴尬地放下了伸出的手,他听不见,以为小二是让他自自己去牵马停车。
进入驿站,四个曾经的大老爷围坐一桌简单的点了一些茶水,外加几碟小菜,对于平民百姓来说这些吃食不错,但对于这几位养尊处优的大老爷来说却显得有些寒颤了,官道驿站的小二不像临安城内的下人,这也算让几位大老爷保住了一些颜面。
之前在金玉楼不吃东西只谈话的几人,如今在桌子上变成了食不语,各自夹菜不说话,他们正在体验一种从未经历过的生活,将死未死,周明以及苏东辙都格外珍惜吃饭的机会,而王白玉也是大起大落,自然对目前的饭食没有什么挑剔,唯有刘子业觉得驿站的饭菜难以下咽,毫无油水,他是唯一一个出门带了不少银钱的家主,毕竟其他几人都是被羁押的,只有他是望风而逃,但三人都穷的叮当响,他自然不想拿出自己的钱财来与众人共享。
吃到一般,刘子业率先停住筷子,而后喝了一杯浑浊的茶水道:“诸位慢慢想用,刘某吃好了,去外看看景儿”
说罢,他起身离开,桌子上的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各有所想,但无一人出声说些什么,埋头继续吃饭,出了门的刘子业绕了一圈来到了后边的厨房位置。
古代的窗户都是外开,像厨房这种地方多处于外墙角落,刘子业敲了敲开着的窗户,里面的庖厨闻声望去,看见来人是一位衣着不错的中年,他当即在围裙上擦了擦手道:“这位客官,咱们驿站吃饭需要在前面点,说着还不好意思了起来”
刘子业当然知道点菜要在前面点,不出声的挥手招过来庖厨,他小声的道:“这是一两银子,拿一只烧鸡来”
庖厨意义上来说算是下人级别,也是给人打工的,当听到刘子业的请求之后,他赶紧摆手拒绝,但是摆手之后,他就露出了意动之色,刘家主瞧见这等情形,哪里能不知道这人想的什么,当即就拿出了一两银子放在了窗框之上,片刻纠结的庖厨神色闪了又闪,而后拿起了银子揣进了怀里小声道:“客官稍等”
之后便去拿烧鸡,在包烧鸡之时,背对着刘子业的庖厨从自己的围裙口袋中拿出了一张纸,双手快速翻动,他麻溜的将烧鸡打包好,转身递了出去。
少时。
吃完烧鸡的刘子业踢完牙走回马车,屋子内吃饭的三人此时也已经入了尾声,他站了片刻时间,驿站内的三人便走了出来,给一旁啃干粮的青壮年打了一个手势,后者马上站了起来,而后将干粮匆匆塞入布袋前来牵马。
也就在这时,王白玉出声道:“有些人看似健全安康,实则确实聋哑缺心,当真可悲可叹,刘兄,你从医多年,可曾治好过这先天聋哑之人?”
也不知道是无心还是有意,王白玉问向刘子业,后者微微一怔,而后有些腼腆不好意思道:“这先天聋哑之人,乃是上天的惩戒,与天相搏,不可胜也”
说着还摇了摇头,三人见状一笑,没有接话,而后依次上马车,青年感受到车框的震动,当即啊了一声,而后驾着马车离开驿站。
再次上官道,几人已经走出了京畿之地,往前去便是地方的州城,苏东辙时不时的掀起窗帘来,目光深邃而悲伤,几人都知道苏西河死了的事情,所以无人出声安抚,天子那般爱惜羽毛,即使苏西河是死于非命,天子也未派人彻查立案,反倒是给苏西河扣了一顶无颜天子名声自行了结的话来,说句实话的,他们这些冷血的世家听了都觉得天子心狠,何况是这个和自己弟弟极为要好的哥哥了?
而王白玉想着苏东辙的事儿,一会就联想到了自己的身上,他比起来苏东辙的兄亲弟恭,似乎更家可悲一些,自己的媳妇跟了自己的弟弟,合起伙来与他差反调,甚至为了让他死,不惜与皇帝的死侍配合,相较于自己弟弟死了,他受到的众叛亲离似乎更让人难受一些。
正当几人个个翻琢磨的时候,刘子业却突感身体不适,捂着胸口难以呼吸,他面部表情极为狰狞,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从其捂住胸口到倒在马车中,最多有五个呼吸的时间。
王白玉最先冷静下来,当即狠狠的拍了两下马车框,外边赶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