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两位尚书聊得天南海北,太极殿内的天子依旧想着昨日的事情该如何收手,苏琦玉也是头大的紧,这几日李清平总是找他谈论这些事宜,弄得他都有些不敢说了,毕竟他现在也是把世家算计了一个遍,生怕下一位吊在房梁上的是自己。
“琦玉,对于昨日之事你有什么看法?”
李清平对杀苏西河之人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但又不是很确定。
“禀皇主,老臣觉得行凶之人多半只是为了找什么东西,臣昨日得知消息之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往了案发现场,当时房间内的东西很是凌乱,明显是被人翻动过,即使是这样,当日苏家的营收也并未被其窃走,臣想,此人应该是无功而返,而苏家虽说平时嚣张跋扈了些,但谋财害命之事臣却从未听说过,想来应该不是寻仇”
苏琦玉简单分析了一下昨日的场景,按常理来说昨天的事情,并不该他前去,但因为事发突然并事关世家人,这才派了他前去。
“看来那件事终究是瞒不住”
李清平小声地说了一句,而后便从椅子上起身,苏琦玉心知肚明没有吭声,默默的让开路跟着李清平出门。
“.....”
中午,回来之后便陷入沉寂的白求学今日听到了一个令他欣慰的好消息,坐在房间中笑容一直未下去,作为徒弟的白玉京前来点差送水,而后看到自己的师傅极为高兴,于是忍不住的问了一句道:“师傅何事如此心悦?”
白求学对自己的徒弟自然是没什么隐瞒,便将王家疯、苏家死的消息简单说了两句。
“原来如此,如徒儿便知道师傅为何开心了”
白玉京知晓其中道理的点了点头,而后便继续给自己的师傅奉茶,似乎是对自己徒儿这个不悲不喜的态度有些不满,喝完一杯茶的白求学打住了自己徒儿继续捣鼓的动作道:“徒儿,莫要忙活了,为师要进宫面见圣上,你也跟着一起”
言罢,白求学手撑太师椅起身,白玉京见状马上停下手中的动作前去搀扶,价值千金的好茶杯摆在桌上泡发了味道,两人却不在意的出了门,翰林院的老大时刻派人在这位大儒的房门前等候差遣,这边两人刚刚出了房间门,守在门口附近的两人就马上去了一个禀报自己的老大,而另外一个则是默默的跟了上去,并且将距离控制在三步左右。
养成习惯出门总是要看看四周的白玉京瞥了一眼身后的眼线,而后将其掠过,他知道此人肯定不是翰林院下的命令,这里的老大最多也不过是个传话人,监督当今的太上师,南清朝中官员可没有这个资格。
这边踏出翰林院的两人,不紧不慢的走在前去皇宫的路上,而另一边得知消失的翰林掌院马上派人前去通知了李清平。
少时,一老一少两人顶着大太阳来到了皇宫,众多的宫女太监见到两人都恭敬行礼,白玉京伴着自己的师傅慢步朝着金銮殿的方向走,嘴中还给他说道:“徒儿,你每次进这皇宫,可都是想些什么?是追名逐利,还是为官入朝,亦或者感觉此地不合适自己?”
“师傅,徒儿每次进宫大多都是与您一起,记得之前您走这断路只需要盏茶,现今却越走越长了,至于其他,徒儿未曾想过”
“你啊你”白求学顿了一下脚步,而后指了指白玉京道:“跟师傅说实话,即使有人听去了,他也不敢张扬,遒劲仕途乃是天下读书人的目标,谁敢在这上面言个不是,师傅我,便不能放过他”
他去云游查探南清教育,民生的情形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而收白玉京为徒弟完全是看对眼了,说句实话,他作为一个师傅对自己这个弟子教导的并不多,他这辈子在朝中政治之敌树立无数,当他离去,自己弟子受何种刁难他大致猜个七七八,且不说国子监的二世祖们如何对待这个出身平民的弟子,恐怕就是朝中与他政见不合文官也少不了以大欺小对其敲打,所以对于现在白玉京的变化,他非但不觉的有什么不对,反而是觉得自己的徒弟长大了,懂的保护自己了。
“师傅,徒儿非有意欺瞒,而是怕给师傅添麻烦”
白玉京搀扶着白求学低头认错,不是他不敢说实话,而是言多必失。
白求学没有怪自己徒弟,反而拍了其手臂示意其没有关系,他在宫中此久自然明白自己徒弟的意思。他不过是到了年纪,有些长者的感慨罢了。
“雏鹰不出巢穴,何以搏击长空?当年师傅也是一步步走来,如你一样,初来皇宫,师傅走这段路只需盏茶,而后来则变成半柱香”
“年轻气盛总傲气凛然,踏足此地,难免觉得水不深路不长,但当真正踏上这条路之后,才发现它远比想像的要难走许多,从及冠入宫,到年过花甲,师傅这段路,可是足足走到了两鬓斑白才结束”
白求学颇有感慨的回想了一下自己的求官之路,有意无意无意间也是在点自己徒弟,在南清这个王朝中,能寿终正寝,才是最成功的官员典范,从周武到先皇,再到如今,未有一个权重位高之人落得善终,他白求学要做这第一个济世千古留名之臣,也要做一个桃李满天下的名师。
“师傅之言,徒儿受教”
白玉京低头受教,将自己师傅的话谨记再心,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