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了乌纱帽,再唯唯诺诺什么都不敢说,那这户部老大当的可就真没了意思。
李清平方才是想等陈珏两人出去后在吩咐的,谁知他一看奏折竟然将苏琦玉忘了,扶额道了一句“瞧瞧孤这记性,把你给忘了”的黑话,下方的苏琦玉就问道:“皇主可是有事交代老臣?若是有,还请皇主直接言明”
言罢,这位户部老大直起腰来,洗耳恭听,上放的李清平也不卖关子,沉稳发声道:“云溪菀方才派人给孤传了消息,说江渊那小子失血过多岌岌可危,你去户部抽调一些孤的补品送去,顺便带着张太医前去看看江渊境况到底如何?”
“是皇主”苏琦玉也知道李清平的意思,江渊不喜欢朝中争斗,这次云溪菀传出的江渊噩耗极有可能是其故意卖惨,甚至他怀疑根本没这事儿,至于为何说昏迷不醒,大概是江渊连同韩清晏自找的逃避理由,一念至此,苏琦玉又道:“皇主,老臣这儿还有一个疑问”
“讲”
“老臣接手江使的账目之时,发现其中没有任何关于卢家的账目,并且陆家的也很少,臣听闻云溪菀内有一名陆家嫡系在其中做婢女,并且韩清晏身边现在跟着的人乃是卢家的二儿子卢墨,臣担心江渊会不会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才如此行事?”
苏琦玉的消息也算灵通,毕竟之前他的两条腿一个穿在天子裤腿中,另一个则是在苏家的裤腿中。
“不会,江小子虽然不太靠谱,但是为人,孤信得过,青云已经汇报过关于陆子衿的事宜,至于卢墨,七年前便已经和卢家断了联系,此次世家争斗中卢家除去提了粮价,并未过多露面,江小子是典型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卢家人不找他的事儿,他自然不会前去挑其麻烦”
相较于前一个月的江渊,现在李清平对其放心得紧,不单单是江渊没有任何称霸之心,更多的还是因为其与世无争的性格,不知怎么的,他总有种江渊与南清格格不入的感觉。
“老臣明白了”
苏琦玉拱手,而后再道:“皇主,那陆家人,我等还需要继续监察吗?”
“不必了,撤回不必要的人手,让其前去盯住王家、苏两家”
“是!臣告退”
苏琦玉离开,李清平再度打开东三城发来的奏折,一旁的张忠祥心中急躁不堪,他现在很是担忧自己侄儿的境况,江渊遇刺,多半是王、苏两家所为,现在他腾不出功夫前去动手,待到日后他必然要吹耳边风,既然其等不讲仁义道德,那这两家日后的命运可就怪不得他了。
搞他的侄儿,怕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就在张忠祥想着该怎么给自己的侄儿报仇之时,翻看完奏折的天子忽然出声道:“太傅现在何处?”
收起念头赶忙回神的张忠祥靠近一些,而后弯腰俯首道:“回禀皇主,太傅昨日出了府邸,现在应该在青莲寺内,鹰卫的人正在盯着”
“继续加派人手,莫要露出马脚,孤的老师最近想法颇多,另外查查青莲寺最近是否有可以动作,若是有,派刘玉前去上柱香”
李清平平叮嘱完毕,张忠祥连连称是,就在这位太监离去太极殿不多时之后,没有接到召见的梅妃来到了拱门之前,今时不同往日,看门的将士脸色很冷,杨西禅也听说了江渊遇刺之事,所以对禁卫军的反应没有过多惊讶。
“娘娘,皇主此时正在批改奏折,还请娘娘再次稍等,容属下去禀报一声”
将士抱拳行礼,规矩板正,这位隐隐是后宫之主的梅妃点了点头报以笑意,意思不言而喻。
少时,禀报的将士重新归来,而后伸手请梅妃入太极殿拱门,后者依旧笑意盈盈,待其离去,将士又变成了一副冷脸。
“皇主,臣妾给您请安”
在门口就停住的梅妃今日连婢女都未带,屋内的李清平大致猜到了自己妃子前来的原因,出声让他的爱妃进来,他也就此停下手中翻看的折子。
“爱妃今日来寻孤,可是有要紧之事?”
李清平明知故问,梅妃的性子他清楚得紧,不是特殊情况一般不会从后宫出来。
“皇主,臣妾没什么事情,就是听说锦词那孩子受伤了,所以想请皇主准许臣妾出宫去瞧瞧”
避重就轻的梅妃并未上来询问世家之事,因为他也极其清楚这位帝王的心思,现在的世家好不容易被抓进了大牢,哪里有轻易放出去的道理,周贵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她虽然有心帮忙探查,但能不能成,终归是两说。
“爱妃不必担心,孤已让张太医前去查看那小子伤势如何了,待会太医回来,你再询问不迟”李清平婉拒了自己的妃子,而后从台上走下。
“既如此,那臣妾就先告退,倘若太医回来,还请皇主告知臣妾一声”
梅妃委身行礼,而后欲转身走,李清平出声阻拦,而后道:“爱妃既然来了,那便陪孤走走,这几日奏折堆积如山,好不容易批改完毕,孤正想放松放松”
“皇主还是劳逸结合,莫要累坏了身子”梅妃上前去搀扶李清平,后者理所应当地被其环住手臂,而后带着其走出太极殿,边走还边道:“孤清楚”
“爱妃今日来不只是想知道江小子的事情吧,有何事直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