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五正午,祭祀完成的李清平带领一波官员回宫,其中许多人闷闷不乐,有人是头疼自己的儿子被抓音讯全无,有人是因为最近李清平对世家的态度以及最近的动作,而裴照明与这些人不同,他今天本想着能见到江渊报之前的一拳之仇,谁知那小子在这么重要的场合竟然没有被召见而来,这不禁让他有一拳打棉花上的感觉,至于当今皇主,则是冷眼收纳着自己的百官百态,江渊没能来自然是他刻意为之,这种捉摸不定对待其忽冷忽热的态度总是能敌人做出错误判断,从而棋差一招满盘皆输。
他知江渊不喜这种逢迎的场合,让其来参加祭祀出了徒增麻烦祸端,再带不来其他,何况他的左相不在身边,能帮江渊的人寥寥无几,若是给这小子整急眼了,受累的还是他,索性不来最好。
“....”
皇主,王长史又来求见,说您若不见他,他便在乾安宫外长跪不起”
张忠祥对这个王家人没什么好印象,不为其他,只因为他的好侄儿绑了人家的儿子,对方香炸麻烦,话说帮理不帮亲,张公公这种无根之人好不容易得了一个便宜侄子,自然更是如此。
“他喜欢跪着,那便让他跪着,一个小小的长史还敢跟本皇主来脾气,这世家如此拎不清轻重,那孤便让他们看看这南清到底是谁的天下!”
李清平在鎏金椅子上霸气侧漏,太上师一早去见江渊的事儿他已得到消息,有了韩清晏这个人插手,他丝毫不怕江渊不出力。
“皇主莫要动怒,如今世家人心惶惶,私下里已经有世家开始联络结盟,您看要不要老奴出手”
说着张公公比划了一下抹脖子的动作。
“这些人可是巴不得孤对他们动手呢,他们越是如此,孤就越是耗着,看看他们能警惕到何时!”
“那几名行凶之人安排的如何了?”
“回禀皇主,按照您的吩咐,全部是由六卫阁的人审讯,该画押的都已经画押了”
“好!明日早上张贴檄文,将几人问斩的消息传开,不要嘱时间,孤想看看这些人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后生便与孤翻脸”
“老奴遵旨!”
“皇主,老奴还有件事要禀报”
“讲”
“苍灵今日前往六卫阁后,留下了一张字条,上方写了章台王家贩盐所得利润,一年几百万贯银钱,老奴去找户部询问,得知他们每年收来的不足百万”
“竟有此事?!”
李清平眉眼如刀,摄人心魄。
“皇主,盐巴乃是天下人刚需之物,家家户户必不可少,这等算下来确实不在少数,不过老奴也粗略的计算了一番,单单是寻常盐价并不足以拿到如此多的银钱”
张忠祥话说的很是明白了,李清平听完就明白了其中猫腻,京城盐价不高不低,也算符合这里百姓的支出,至于山高天子远的外地,他已多年没有亲自下去看过了。
“让人去查户部的账,今天若是找不出来问题,让他们提头来见!另外再派寺卿陆九渊去调查京畿之地的盐价,连同世家店铺之内的盐价一并统筹而来!”
“是皇主!”
张忠祥领命退下,李清平在鎏金龙椅之上叩击桌子,伴随着富有节奏的咚咚声,他在心底敲定了一个时间。
下午,骄阳当空,前来参加拔才之选的人堵满了国子监,吴敬轩与一众司业博士在国子监之内强调着考核的注意事项。
少时,铜锣响。
儒生学子队如长龙依次进门,因为是第一次举办这种规模的考试,所以国子监的业务并不是很熟练,单是学子入门就用了将近半个时辰,好在吴敬轩这人不笨,故意将时间提前了不少,否则的话,这次的考核不一定能准时进行。
“人数到齐了没有”
吴敬轩瞧着门外在无人前来,询问起来门口留录学子信息的官员。
“回禀大人,三百二十一人,只有一位没有到”
说着,这人将名单递来,吴敬轩大致扫了一眼,少一个人来实属正常,他不过也是走个过场,但当他的目光停留在江渊名字上之时,他还是愣神了片刻。
“没到之人是江渊?”
“回禀大人,是这名学子”
留录人员是十八线的小官儿,对这个名满京城文人圈的江公子不慎了解,所以不知其身份,反倒是吴敬轩听到肯定回答后急匆匆的走了,留下一脸茫然的留录官儿。
国子监内一种书生学子三五成群地散落在偌大的院子之内,今日来参加考试之人,大多是官家的旁支,世家的裙带,还有极少数官员的幕僚,至于所谓的寒门子弟,在这里屈指可数。
吴敬轩穿过众人来到大堂之内,一眼就瞧见了正在屋内的秦讣闻。
“秦大人,考生三百二十一人,差江渊未来,您看要不要属下前去派人通知一番?”
看了一眼屋外的日晷(gui),发现时间已经不到一炷香,秦讣闻心中暗骂江渊架子忒大。
“不必去,皇主亲自说江渊留录,如今那小子不来,出了问题也和我们这些监督人员无关”
“属下明白”
吴敬轩会心一笑,他也是这个想法,江渊不来正是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