谱,着实离谱!
“孙自幼!滚过来!”
没等手持朴刀的武志刚开口,肤黑沈缺便暴怒地喊了一声,在其门外的斯文人听见这声大吼直接吓得瘫倒在了门口,不用想,定然是自己的计谋败露了。
如同丢了魂的孙自幼被门外的带甲将士拖进听雨楼,死狗般扔在了沈缺的面前,没等地上的斯文中年开口求饶,沈缺便拔出了腰间的环首刀如风过隙般,将地上之人摸了脖子,刀过无痕,鲜血还未流出,斯文中年就又被拖了出去,整个环节最多半盏茶功夫。
沈缺的狠厉将众人惊的不轻,鲁千机作为近距离观看者更是心头一凉,说杀就杀,官家子弟都是如此残忍吗?目光不自觉看向江渊他心中多了些顾忌。
已司空见惯二楼的看客并未觉得此事有何不妥,以下犯上死不足惜,一条会咬人主人的狗,博不来任何同情,地上的胖子看到孙自幼被杀抬走,此时已是心如死灰,他知道人嘛做了错事,就得付出代价。
杀人完毕,沈缺单手滑刀入鞘,歉意溢于言表道:“江兄,我教下无妨,给张小姐添麻烦了,杀了此人再加上武兄的提议,这件事就此接过如何?”作为防御使的沈缺,自是有将士的铁骨铮铮直言不率,能以这个年纪坐上此位子,脑瓜自然不用说,孙自幼的这个模样他若是在不明白自己被骗了,那这些年可真就活到狗身上去了,欺上下人被抓到唯有死路一条,与其回去坑杀,不如卖江渊一个情分。
江渊一直观看未曾出声,看完杀人后他便松开了腰间手,自古薄情世家子,这人杀自己手下眼都不眨当真干净利落,不过这人虽然杀了,他对今天的结果可还未满意。
白面青年见江渊只是看而不语,心中揣度这位是不是对结果不满意,看到地上散落的几张银票,他心思急转迈步走向江渊,同时还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一个荷包和一沓银票,含笑递上他开口道:“江公子,沈兄在外督战家中并无余财,这些你先收下,等武某回了府中再差人送来沈兄的那一份,如此可好?”
看了一眼武志刚手中厚厚的银票与鼓鼓的荷包,江渊接过之后点头,暗道这武志刚不愧是刑部出来的人。
收下两人的“道歉”江渊目光一转,然后又幽幽看向周明嗤笑一声道:“武公子与沈公子实在,江某也并非不讲理之人,今日之事就此揭过,就是可惜那大理寺名声了”
感受到江渊,武志刚等人的目光,周明哪里不知道江渊是在报复他?刚才有多装现在就有多羞耻,尚书之子尚且不和江渊叫板,他一个寺正的儿子又能如何,松开攥紧的拳头,他知道今天这口气他是咽也得咽,不咽也得咽了。
一念至此,原本想置身事外的周明,终是在江渊戏谑的笑容下,迈步弯腰,捡起了地上散落的银票,将其擦净后他又从怀中拿出另外一沓添了上去,压着心中耻辱来到桌子前,他躬身一礼道:“江公子,周某方才多有得罪”
看着低头递出银票双手还有些颤抖的周明,江渊通体舒泰连伤痛都忘了不少,一副得了便宜还贱贱的表情,今日的事情确实出乎他的意料,胖子背后有靠山是一定的,否则这家伙不可能胆大包天敢来这儿闹事,周明的到来大概是想掺和一手听雨楼的闹剧,好有机会落井下石,土匪养大的孩子多少不得带些山匪头子气?不过这人在他这儿讨不到便宜,至于后面来到这两位,显然不是善茬,虽说肤黑青年的态度暧昧话也不多,但他能清楚感觉到此人远比周明有分量的多,至于为何不与他干起来,恐怕和武志刚这个尚书之子的行为有很大关系,此中的缘由更是耐人寻味。
鲁千机在半个时辰之内,对这位带他来的公子哥改变了三次看法,有好有坏,从暴打胖子的心悸到被银钱砸的轻视,又到这最后两人道歉一人旁观的惊诧,他这一会算是见了这位公子哥为人处世的本事,粗中有细极其护短便是这位木匠的心头话,而相较于鲁千机的片面理解,映荷或许看的更深刻一些,这从小就长在江南首富家中的贴身婢女,一定是没少见今日这种场合,江渊固然有将听雨楼当做是自己地盘的心思,但更多的还是因为她和她家小姐,对于今日这位在她心中荡了秋千的伪君子,她心中一扫偏见,大为改观。
众人的识读和看法构不成千分之一的自己,坐在凳子上强忍伤痛的江渊觉得亦是如此。
太阳渐落,日悬半空,南清已经有了酷暑前兆,临安大大小小的茶馆也开始上了凉茶与豆腐,热闹纷杂的东西南市,已有平民百姓穿上葛布到肘衣衫,笑谈今年的生意与粮食收成,而在另一边的皇宫太极殿,却与此间的轻松截然相反。
河石铺就的大阴阳图位于太极殿的正门口,采阳极好,在其之上是一排排颔首低头整齐有序的臣子,他们身着粗麻布鞋,发上无冠,腰间个个带着奇形怪状的工具,袖口前绣着军器监碳火标志,俨然一副等候差遣模样,这些人已在此处站了三个时辰,虽已后背浸湿,可仍不敢出声私语又或者是乱动舒展筋骨抱怨一句,而排在最后的几人虽然双腿发抖,但还是尽力的克制不让自己倒下。
“下一个,你!”粗声大气的金甲卫统领手握刀柄站于太极殿门前台阶之上,见太极殿内走出一人,冲着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