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不想与自己多说的父亲,他压下了心中想继续问的冲动:孩儿告退”起身行礼,他缓缓朝门口走出。秦讣闻看着自己大儿子的英挺的背影,对着一桌子没吃完的佳肴嘀咕道,“什么东西久了都会生出厌烦,这白鹤是如此,那这身衣服的又该如何?”。
入夜。南清众多游子,商贾之人归家,使得临安城之外的城池也是户户燃灯,就在众多亲人彻夜长谈之时,一股暴动自梓潼爆发,并瞬间蔓延至周边,一时间临安周边浓烟四起!
“皇主!大事不好了!”张公公扯着自己的公鸭嗓,迈着慌乱的步子往乾安宫的屋内小跑而去,在进门之时因为慌乱被绊了一跤,好在是没有摔倒,已经略有睡意的李清平并没有想象的慌乱,他今日在乾安宫等这一句话已经等了两个多时辰:“不必慌张,去通知十六门禁军统领来见我,另外去将缚文宫的鬼老请出来坐镇乾安宫,本皇主今日要亲自登临安城楼,我倒要看看他李玄黄到底有没有本事将我这皇位取而代之!”说道后面,淡定异常的李清平眼神中也多了些戾气。
张公公得到口谕之后,马上拱手抱拳下去禀报,离开已经被坐热的椅子,李清平看着黑夜中的火光紧紧的握了握拳。该来的终究会来,自李玄黄从他的身边离开,他就预料到了这一天,居于人下实非他那哥哥的秉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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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那个方向是京城吧?”坐在马车上的霍言眼神犀利,一眼就瞧出了南边的不对劲,江渊本在闭目养神,这马车颠簸得他骨头都要散架了,果然四个蹄的不如四个轮的,睁开双眼望向临安的方向,他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开口道:“估计是打起来了”然后便向后勾头看向一人一马的苍灵与孙思朴:“苍灵,你家皇主跟人打起来了,你不带着金甲卫前去救驾?”
后面的苍灵听到江渊的话双腿夹了一下马肚,赶上江渊的马车与之平行“不必,皇主交代我的是把你平安送回京城,至于勤王救驾的事情自会有其他人”
“行吧”看着没得商量的苍灵,江渊兴致缺缺的别过头去。
“江渊,皇主其实从未想过要杀你,只是对你有所提防而已,这次派金甲卫来保护你就是为了防止临安起战事时你的安危受到威胁,所以我希望你能站在南清的立场上考虑一下”苍灵知道江渊是想支开自己,然后找个地方躲起来看戏,毕竟南清的存亡和他的关系不大。
“这话是皇主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意思”他不想当冤大头,苍灵说的可能是真的,但这样还不足以让他为李清平打call。
“我自己的”苍灵知道沧渊不太想与他们皇主牵扯太多,所以这话即使是李清平说的,她也得说成自己说的。“既然这样,那你跟我交个底,那位大人究竟是谁?我父亲又是怎么死的?我想皇主肯定已经叮嘱过你了吧”侧目而视,他目光中满是侵略意味。
低眉沉默了片刻,马上的苍灵点了点头:“那位大人,是当今皇主的胞兄,而你父亲的死正是他一手策划的”听完这话,他心中愤怒值几乎拉满:“枉我父亲对他忠心耿耿敬重有加,到头来死了还被削去了侯位,他李清平真是玩得好一手帝王术”
“江渊,当时镇北侯身死,牵扯的大大小小的官员如过江之鲫,实在无法深究,皇主也是迫不得已才将你们镇北侯府遣散,而当时的情况若是皇主真的不念旧情,便真的可以给镇北侯安上个谋反的名头”看着不忿的江渊苍灵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眼前这位的性可是点火就着。
果不其然,听闻这话之后江渊面露不屑:“好一个迫不得已,若真如你所说,我倒是要谢谢他李清平没对我镇北侯府赶尽杀绝之恩了”
“江渊!”愠怒的声音传出,马上女子气得胸口直颤,这家伙怎么这么难伺候,想听实话还如此暴躁,自己明明知晓其中的门道却还故意与她置气,这话又不是她愿意说的。
“少爷,其实苍灵说得不错,侯爷当时已经猜到了自己结局,不然也不会把我留下了”霍言手中拽着缰绳扭过头来接了一句,她本以为江渊听到霍言的话会稍微软下来有些,谁知这人竟直接靠在了马车之上,闭上了眼睛。
“哼”一声冷哼,她堂堂京城风卫热脸贴冷屁股竟然还遭受这对待,你不乐意听,我还不乐意将讲了呢缓缓放慢速度,她重新跟在了马车之后,一直跟在后面的孙思朴不知缘由,也不敢贸然安抚苍灵只得默默地低头赶路。
“少爷,按苍灵所言,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应该就是那位皇主的胞兄”
“我知道”重新睁开双眼他看向前方泥泞的路:“今日的事情苍灵定然会与李清平禀报,我只是想让咱们皇主知道我的态度,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在我这不好使,想让我感觉皇恩浩荡为他卖命,这点诚意可还不够”
赶车的霍言听完自己少爷的话便沉默了起来,他回想起那天晚上侯爷对他说过的话,他一时不知该不该劝阻自家少爷……
一年前,镇北侯府,江澜那刚硬的面容中带着凝重。
“此行前往北境,皇主没有任何叮嘱,我恐是一去难返,你们这些人此次便留在府中静观其变,若是十日内收不到我的消息,你们便自行散去切勿在临安久留”一行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