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还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口终究没说,眸子也随之暗了下去。
两人就这样诡异地安静了下来,过了许久,江渊才缓缓的开口道:“霍言,这两日收拾收拾东西,上巳节我们进京”
坚定的声音传入霍言的耳朵,他以为自家少爷疯了:“少爷,皇主有旨,不许江家再踏足京城,如若抗旨,恐怕...”
“无妨,京城之中知我面貌之人并不多,这样一直不露面,日日被暗杀也不是办法,上巳节是一个扬名机会,丰乐楼一事已近一年,也是时候为父亲的平反之事做做准备了”江渊想在沉淀些时日,但时机不等人,如果他那便宜父亲还在世的话,他也不用如此了,镇北侯之子的名头,到哪里他不得横着走!
“是,少爷”看着心意已决的少爷,霍言不在多说,这一年憋屈的日子他也过够了。
“少爷,那今日讲话本还去吗?”
“去,为什么不去,不去的话岂不是要喝西北风”江渊刚才的凝重表情已经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平淡。看着眼前情绪变化飞快的少爷,霍言多多少少有些担心他家少爷是不是上次落水脑子进水了。
言毕,江渊进屋收拾东西,霍言则回头将草棚中的老马破车驾出。
“霍言,你去给福伯打个招呼,问问他需不需要带什么东西”屋内江渊的声音传来,霍言将马车停在们后,便按照吩咐去了福伯家中。福伯是一个瞎眼的打铁老头,也是他唯一的邻居,曾经在军队里也是打武器的一把好手,即使是从战场上退下后,仍旧是闲不下来,这几日净在院子里叮叮当当,老了也不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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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完毕,江渊出门,霍言已在等候。
“少爷,福伯说给他带把锄头,过几日他要锄田用”
“行,咱们走”
背着小包袱的江渊应了一句便钻进了马车,霍言也随之坐在驭位调动马头,手中竹策挥动,老马缓缓动了起来,车子颠颠簸簸的朝着楚州城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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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下过雨的路不好走,可能会晚一些到”
“没事,慢慢走”崎岖伴有泥泞的路,马车走的并不是很快,一路上的颠簸,让他的心里有些愧疚:“也不知那丫头到家了没有”
“少爷,今日我去城中打听到,北境的情况有些不容乐观”霍言一边赶马,一边给车里的江渊说话
“那也没办法,皇主不下旨,你还指望你家少爷去毛遂自荐啊”
霍言听完叹了一口气,江渊的才能他是知道的,比起侯爷只强不弱,毛遂自荐倒也不是夸大。他很早就跟随江澜了,可以说是看着江渊长大的,按道理说,少爷应该按照将军去培养,可是侯爷却从小就送少爷入了书院,还在及冠之年取字锦词,照侯爷所言,江家可以满门忠烈,但不能满门文盲。
当时霍言听到这话的时候哭笑不得,他们的这个侯爷就是和常人不同,或许是因为侯爷的缘故,江渊从小耳濡目染各种战事,在兵道一途上显示出了卓绝天赋,十七岁便出学随侯爷出征三年,在军队中的种种表现,让候爷的军师都惊赞:智谋纵横,奇策泉涌,如若上马,可平天下!
可以说他家少爷在南清皇朝的年轻一辈中无人可出其右,可惜天妒英才,一起丰乐楼事变,让侯爷战死,原来如日中天的镇北侯府,现今也成了整个南清皇朝的忌讳,霍言想到此处,看向了车中已经睡着的江渊,如果不是因为两个月前的落水,恐怕他家少爷还会继续浑浑噩噩下去,虽说现在少爷偶尔会说些奇怪的话,但好歹也算恢复了正常,看着自己少爷疲惫的表情,他将马车赶得又慢了一些,想让江渊多睡一会,日日刺杀,自己少爷无时无刻不在紧绷神经。
相比于马车上两人的缓驰赶路,满是悠闲,南清国今日的早朝却不太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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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皇主,北境战事焦灼,需户部拨银”
“禀皇主,我朝三年存粮已消耗殆尽,如若北境不定,怕是撑不到今年收粮”一身龙袍,面容华贵的李清平端坐在皇椅之上听百官上奏,听着种种奏报,李清平第一次对自己决定产生了怀疑,自打江澜战死,萧平辞官,他南清皇朝便开始走下坡路,朝中大臣个个争权夺势,现在就连安如泰山的北境都要失守,那件事,真的是本皇主错了吗?
台下群臣看着出神的李清平,没人出言提醒,这几日奏报麻烦众多,皇主心烦都挂在了脸上,众臣都心知肚明,谁也不想触这个霉头。
“报!北境斥候求见!”
公鸭嗓的太监声音传入众臣和李清平的耳中,稍微一怔李清平回过神来,心中也猛地一沉,这个声音恐怕又是不好的消息。
“喧!”
身着盔甲,风尘仆仆的斥候一入大殿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北境斥候!叩见皇主!”
“平身,北境有何事要报?”李清平眸子紧盯地上所跪之人满是凝重担忧。
地上斥候声音铿锵,抬头道:“禀皇主,北境战况突然吃紧!岳老将军身体堪忧!”然后又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件双手奉上,再道:“皇主,此乃岳将军亲述”
旁边的张公公见此,很有眼色地快步将信呈了上来,李清平心中最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