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逸额角冒着冷汗,他皱眉,狭长冰冷的眼和简安晚对视,问她,“你不怕吗?”
简安晚摇头,说:“不怕,这点有什么。”
她轻轻圈住萧楚逸的臂膀,剪开渗血相连的衬衫布料,这是刀伤,紧实的皮肉生生裂开,忍着孕吐的恶心,她先帮忙清理和消毒伤口。
客厅上方的水晶吊灯撒泄下明亮的光线,让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清晰,染血的止血带缠绕在垃圾桶里,里面还堆着红色棉花。
手臂成块对扎的小麦色肌肉自带狂野,皮开肉绽的刀伤瞬间失去伤害力,萧楚逸脱掉了衬衫,裸着上半身靠在沙发,喷洒出的每一口气息都是热的。
他垂眼,算不上清白的眼神落在简安晚脸上。
白皙纤细的手指在他的手臂上流连忘返,简安晚半坐在柔软地毯上,她小巧的,仿佛一手就可以完全握住的脚踝露在拖鞋外,外套里的白色吊带睡裙半垂下来,春光乍现。
简安晚人虽然看着瘦,身材却意外很好,很有料,关注到这些只是一个正常男人该有的反应。
萧楚逸别过头,把视线移开,他有足够理由怀疑简安晚是故意这样穿的,就为了诱惑他?
呵,他才不会上当。
那天晚上在酒店发生的事纯属意外,如果不是因为喝了带药的酒,萧楚逸不会做这种事情。
在这之前,他不近女色,任何女人都可能带着危险,唯独眼前这个人,目的实在太明显。
脑海里不知不觉闪现那晚混乱的场景,但萧楚逸很快制止了想象。
简安晚眉眼低垂,睫毛长翘,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认真专注地在帮他拿酒精伤口,传来微小的撕裂感,如同蚂蚁一般在啃食。
简安晚不经意抬眼,看见萧楚逸扭着头,还以为是自己把他弄疼了,毕竟这伤口严重到得等医生缝合,她轻声细语问了一声,清甜的嗓音在夜里显得很温柔。
“我要是弄疼你了,你就跟我说一声。”
萧楚逸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喊疼,他的下颚线条格外分明,说话时扯动喉结时更是十分性感,
“我不会疼,你随便弄弄就行。”
简安晚听了还觉得些许好笑,手上的动作也还在继续,她在心里默默调侃萧楚逸,这怎么还有人让别人敷衍他的?这周周六就是婚礼,他这要是疼得牵不了我的手怎么办。
“我会认真弄的。”
萧楚逸不说话了,他不会说话,接不住简安晚的冷笑话,闷声看向窗外,手不疼,只觉得扭得脖子有点酸。
这次秘密行动第一次人员就受到了重要损伤,看来想成功捣碎敌窝还有一定距离,17号之前必须拿到那批货物。
他这么突然受伤回来,眼前这个女人却一点也不好奇,萧楚逸觉得简安晚不简单,正常人都会问怎么受伤的吧。
而她如此淡定,丝毫不过问和干涉他的私事。
不错,有合作精神。
被随意丢在沙发上的手机响起来,简安晚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张医生,看来医生是快到了。
他的伤口基本止住血了,简安晚收拾收拾药箱,只听见萧楚逸和医生简单说过几句话之后就挂断电话。
萧楚逸忽然叫住了她,投来不明所以的回避眼神,说,
“...你回房间待着吧,医生是男的。”
简安晚愣在原地,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低胸吊带睡衣,抬手捂住胸口,她心想着萧楚逸,结果脱口而出,
“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但萧楚逸冷冷地说了一声没有。
简安晚抿了抿粉醉的唇,药箱她没收起来,感觉留在这里没准那个医生会用到,她转身回了房间,关上了门。
不久之后,客厅传来了动静,简安晚认床,第一次睡这个床,不怎么踏实,她枕着棉被,听着门外稀稀疏疏的响声。
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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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床,也没看见萧楚逸的身影,接下来的这几天也没有碰面,他跟人间消失蒸发差不多,一直到婚礼当天,简安晚才看见他。
绿油油的草坪上,婚宴选在户外,粉白色的气球绑在栏杆上,跟着风飘动,现场大部分用纯白色玫瑰来装饰,十分梦幻。
来宾很多,大部分是萧家和简家商业上的合作伙伴,萧家人基本没有亲戚,简家人这边来了一大堆亲戚,老家的七大姑八大爷都给请来了。
萧楚逸一身板正的黑色西装,他身高体壮,在人群中格外突出,谁站在他旁边都能感受到十足的压迫。
简安晚的婚纱很蓬,裙摆足足有一米长,她揽着萧楚逸的左臂,整整比萧楚逸挨了半个身子。
从外形上来看,萧楚逸和简安晚确实很配,很登对,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简安晚忽然想起来什么,找来一只粉玫瑰折了,踮脚插进萧楚逸西装前的领口去,萧楚逸看了一眼她的杰作。
婚礼仪式即将开始,司仪主持整个婚礼现场,伴随着舒缓愉快的音乐,简安晚牵着简爸爸的手进场,交接给新郎。
在众人的注视和见证,在媒体相机的拍摄下,简安晚和萧楚逸念了誓词,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