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澜理直气壮回视他,“不认识就是不认识,我怎么知道?”
吴岳山射箭想要盛晏青的命,又不是何安澜命令的,他为难她做什么。
“嘴巴长他脸上,他说他的话,我还能管住一个陌生人说啥不说啥?”
何安澜还怀疑,刚才那一通乱箭,指不定吴岳山想连她一起灭口了。
盛晏青沉默许久,“对不起。”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那么大火。
大概是看见吴岳山的字,别动她,他把何安澜当成所有物的口吻。
盛晏青想一想,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若是他们不认识,何安澜何苦要为了他,离家出走,借酒消愁。
何安澜现在一定满心欢喜,有人来救她了吧,说不定蠢蠢欲动想离开。
盛晏青坐下去,试图去拉她的手,“刚才扑倒是一时情急,有没有哪里磕着?”
他不想让何安澜走。
就算她说跟吴岳山不认识,那就当不认识罢了,反正他也不敢过来。
何安澜不高兴地躲开了盛晏青的手。
“晏王不必如此惺惺作态,我不过是你手中的一颗棋子,有用,但随时可以抛弃。”
刚才他那么凶,是怕自己的谋划落空吧。
盛晏青的手停在半空中,许久才收回去,“九公主挺有自知之明的。”
原来他所做的一切,在何安澜眼里,不过是惺惺作态,不曾有过半分真心。
那她呢,每逢被自己撩得面红耳赤,难道都是装出来的吗。
何安澜听到他的话,心里波澜不惊,本来就是如此,她一直都知道。
两人不说话,气氛降至冰点。
画舫很快便靠了岸,盛晏青招呼都不打,径直下了船,脚步不慢,也没等任何人。
何安澜自己下船,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
自己还当真就是一颗棋子。
盛晏青高兴就逗逗她,不高兴时,何安澜对他,算是什么东西。
倒是石头看着,不放心,追了上去。
何安澜站在湖边,四处张望,靠在岸边的画舫不少,长得都极其类似。
吴岳山跑什么,好好的放什么箭。
车宗跟划船人结了账,看到何安澜到处在找东西,也猜到她要干嘛。
车宗好心提醒她,“刚才那些人早就走了,姑娘不用找了。”
何安澜蹙眉,“你怎么知道?”
既是救她,为何要走。
若不是救她,那只能是,何安澜挡了道,吴岳山想灭口。
可原主不过是没完成他交代的任务罢了,用得着下杀手吗。
何安澜想了一下,不对,吴岳山说别动她,是对盛晏青说的。
刚才在船上,盛晏青非要吃她的橘子,还有让何安澜亲他一下。
该不会,吴岳山全都看在眼里了吧?
原主刁蛮任性,除了美貌跟身份,一无是处,他不喜欢也正常。
可是原主变了心,对吴岳山毫无用处了,他怕事情败露,所以杀人灭口?
何安澜差点要为自己的逻辑鼓掌了。
车宗就提醒道:“姑娘还是随我走吧,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别迷路了。”
现在跟着他们才安全,何安澜撇了撇嘴,只能抬脚往盛晏青的方向走。
盛晏青一路走,都没有管身后的何安澜,像两拨不认识的陌生人。
何安澜倒是走走停停,一会在路边摊上挑小饰品,一会停下来看花。
“冰糖葫芦,冰糖葫芦,好吃的冰糖葫芦……姑娘,买串冰糖葫芦吧。”
一个卖冰糖葫芦的老人家拦住了她,“可甜了,小姑娘都爱吃。”
何安澜挑来挑去,看中了一串,“老板,麻烦要上面那一串大的,多少钱?”
老人家说:“一串冰糖葫芦一文钱。”
何安澜的钱袋里,银两不少,要么是小元宝,要么是大块的碎银。
她找来找去,就是找不到一文钱。
从兵营离开到现在,整整一个月了,何安澜自己连一文钱都没用过。
这要是平日里,不用她说,盛晏青肯定第一时间就会让车宗付钱。
可如今他已经走远了。
何安澜自己也有钱,完全没道理,求着别人帮自己给钱。
车宗没动作,“姑娘,要不去哄哄公子?”
刚才在船上,就因为吴岳山一根箭,一句话,两人闹了点不愉快。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明着是因为一个外人,实际上都是试探对方真心,偏偏嘴上不饶人。
何安澜斜了车宗一眼,“哄谁?”
盛晏青凶她在先,现在车宗却要何安澜去哄他,这不是笑话吗。
车宗听着口气,就知道自己想的没错,“姑娘,公子不是那个意思。”
何安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