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的时候,他的声音竟然有些失落和空洞。
他早该知道的。
知道宋渝是打不败的。
知道要将一个人拉下神坛容易,将一条巨龙拉下神坛,只会被他的利爪狠狠按在地上,直至死亡。
叶歆桐不信,所以她早早就死了。
只可惜了他的计谋和谋略,到宋渝这里,竟然一窍不通。
全是白戏。
他握紧双手,目光紧紧的看着黑暗中的阮怜,说道:“我哥哥曾经也有过知心暖意的对象,马上就要结婚了,却死了,如果顺利结婚的话,恐怕孩子都比你们的大。”
阮怜已经被吓得浑身发抖,嘴
唇发白,只想着这个人别丧心病狂到连孩子都杀。
宋长泽才几个月大,连这世界都没看全呢。
想到这,她是又害怕,又心疼。
不过片刻,那男人居然立定站在那里,右手拿着斧子,左手捻起花指,在黑夜里缓缓唱了起来。
唱得是蒲剧《枣儿谣》。
——问荒原,何为亲情?
——今生有缘做兄弟,生生世世不离分……
他的戏腔堪称一绝,声音在黑夜里无限蔓延着。
若是在平日里,听到这样的戏腔,阮怜会非常高兴的坐下来,品茗听曲。
可是现在,她只觉得这个戏腔像是索命的阎王
,随时随地要了她的命。
那男人仿佛胜券在握,是一点不含糊,将全本枣儿谣唱了个遍。
唱完后,他又停了片刻,问她:“好听吗?”
阮怜已经吓哭了,紧紧抓着木棍,哭着说:“你要杀就杀,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
男人低低一笑:“杀一个人多容易啊,一刀子下去,血流光了就死了,但你知道宋渝是怎么折磨我哥的吗?他是一刀一刀凌迟!”
那男人缓缓朝着阮怜走过拉埃,手里的刀仿佛淬满了寒光,刺得阮怜眼睛发疼。
她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了。
她缓缓跪在地上,哭着说:“宋
渝这人做人做事是狠了些,但是他不是那种会随便杀人的人,你这般污蔑他,我就是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口口声声说你哥被宋渝如何折磨,那你为何不问问你哥,到底对宋渝做了什么事,会令他这样。”
阮怜的声音犹如袅袅黄莺,十分动听,哪怕是到了绝境,也是如此。
她的眼泪一滴滴落下:“你要折磨就折磨,我如果会吭一声,我就不是阮怜!”
也许是听到阮怜这话,男人竟然停了下来,就这么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你对宋渝还真好,可惜了,他配不上这么好的女人,我亲手送你
下地狱,也好过跟他稀里糊涂过一辈子。”
说完,他慢慢抬起了手里的斧头,正准备朝着阮怜身上砍去的时候,突然就有一道黑影冲了过来,直接将男人压制住。
不消片刻,屋内的灯光亮了。
无数的保镖冲了过来。
刺眼的灯光让阮怜有些不适应,等她睁开眼睛望去的时候,才发现来了很多人。
都是镇上的保安队。
原来是宋渝直接跟当地的管辖人员打了电话。
一个电话过去,整个镇子的保安队都来了。
早就把整个古宅围得水泄不通。
阮怜看见来了救星,眼前一黑,直接就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