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春节,从大年三十晚上到初七一直在下雪,大雪纷飞,下了七天七夜,我不得不组织村民清理乡道上的雪,各家各户忙着清理自家门前雪。
一时间,全县上下开始忙碌雪灾带给人们的各种麻烦。
在大年初七这一天,老杨太太望着窗外的大雪,感慨着:“这样的大雪,五十年遇不上一次!这是灾!”说完,永远的闭上了眼睛,这个早晨,幸福村的老祖宗,最老的老杨太太去世了,带着她的老故事,还有没讲出来的传奇,永远的尘封了。
正月初七的早晨,显得格外忙碌。
按照老杨太太的意愿,她不想火化,她希望自己葬到村口的野狼山上,她要土葬。
一大早,我刚到村委会,用广播喇叭组织各家各户清雪,老杨太太的几个子女都过来跟我商量土葬的事情。
“土葬?!这个恐怕不行,坟墓改革制度你们也知道了,因为迁坟的事情闹腾多大,你们也看到了。旧坟在野狼山上不动了,但那里绝对不允许私建新坟,更何况你们要土葬。寄存骨灰的祠堂已经建立起来,就按照镇上的决定,把骨灰存到那里吧。如果不想寄存的话,县里有墓地,你们可以为老人家买一个墓地。”我一口拒绝了土葬的事情。
“可是,这是我娘的心愿,她怕火,不想火化。”老杨太太的大女儿说。
“谁不怕火,都怕火。现在你母亲已经去世了,连思想意识都没有了,还怕什么火!”我强调,心里着急清雪的事情。
“你说的我都懂,我就是过来问问,如果可以就更好了,不可以的话,我们就不葬在野狼山,葬到别的村去。”大女儿说道,其他几个子女点点头,很认同的样子。
“别的村?那人家让不让?”
“不管了,反正有的是碱沟,找个阴阳先生,挑个风水好的地方葬了。”老杨太太的大儿子说。
“好吧,不管葬到哪里,毕竟不是墓地,不开发还行,万一碰上开发空地,就得迁坟,我家的祖坟不就是个例子嘛。你们都节哀,我这里忙着组织清雪,乡道被大雪封路了,即便你们想去别的村子,现在也出不去。”说完把这几个人打发走,对着广播喇叭喊人,之后戴上手套打算到村口看看路况。
付加伊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芳菲,我爸转院到县城中医院了,目前涉案,需要你过来一趟。”
“涉案?什么案子?”
“周曦月携款潜逃案。”
“啊?你说周曦月跑了?”
“嗯,拿着李主任转账给她的二十万块钱跑了。”
“那你爸现在咋样了?”
“仍旧昏迷不醒,省医院的大夫说,我爸也就这情况了,在重症监护室再待下去也醒不来了,即使醒了,也熬不过几日,让我们回县城还能省省钱,在省医院住也是靠时间的问题了,我们就回来了。”
“大雪封路,现在不通车,得等通车能去。”
“啥时候能通车?”
“不好说啊,你那里着急吗?”
“着急。”
“好的,那我尽快赶过去。”收了线,我走到外面,路面积雪一尺多深,窝风的地方,积雪一米多高,走路都深一脚浅一脚,举步维艰,汽车根本走不了。
一个上午带领村民到乡间的公路上清理积雪,直到下午才清理出一条可以跑车的路来,电话给沿途的村子,大家都清理差不多了。
交通车因大雪停运,不得不让我哥开他的大篷车去县城,我们到了县城中医院的时候已经是黄昏。
住院处的走廊里,付家几口人都在,还有两个民警在录口供。
我哥过来,总有些尴尬,我知道他心里还没有过去付加伊给他带来打击的坎。
“余乘哥,芳菲姐,你们来了。”付加茵迎过来,几天不见,她瘦了一圈。
我哥“嗯”了一声,算打招呼了。眼睛却落在了付加伊身上,但只是一瞬间,他就转移了视线,看向病房。
透过门玻璃窗,看到老付毫无生气的躺在病床上,头上依然缠着纱布。
“芳菲姐,你配合警察录一下口供吧,周曦月跑了,我报警了,现在正式立案。”付加伊也略显憔悴,不过化着淡妆,憔悴中带着几许清瘦的美丽。
罗涵骁一直腻腻歪歪的拉着她的手,在一旁,恐怕她被人抢了去。
付加明一筹莫展的模样,更加的一句话没有。
老付媳妇一时间,头发居然全白了,她还是很牵挂老付生死的。
警察的问话很简单,都是关于周曦月的事情,还有老付和周曦月的关系,以及他们在村子里的表现。
警察很快就离开了,我们跟随着付加伊进了病房。
老付自从手术结束,一直昏迷,靠打能量合剂、白蛋白活着,他还有生命体征,鼻子打着氧,呼吸正常,就是怎么也睡不醒的样子。
我想了想,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忧,“老付,会不会就此成为植物人呢?”
付加伊摇摇头,“省里的医生说了,我爸爸他维持不了多久,我们已经准备后事了。只是,没想到周曦月她竟然是个骗子,携款跑了。我爸都这样了,她不说来照顾,拿到钱,说去卫生间,之后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