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洛?那群记忆错乱的小家伙们吗?”
米兰婆婆对此有些印象,但随即话头一转,竟猜到些什么。
“我听说你通过道奇那小娃买了一栋屋子?不会是西城区那栋鬼屋吧?”
“就是那个,这不是听说房子有问题,想找您打听打听情况嘛。”
“那你可找错人了,我只是个治疗师,其他事,我不关心。”
安德还欲追问,米兰婆婆却直接下了逐客令:
“好了,我也累了,你回去吧。”
安德总感觉对方有所隐瞒,但自己又不好强问,只得作罢。
只不过,就在他刚要出门的时候,米兰婆婆略带悲伤地说了一句话:
“万物有灵,她做错了,也已经还了。”
要问安德最讨厌什么,那他现在一定会大声喊道:
谜语人!
要么就别说,要说就说清楚,这种说一半藏一半勾人好奇心的最讨厌了。
但没办法,自己打不过人家,安德只能蔫蔫回家。
返回自己的大花园,安德低头思索着还有哪儿能找到些线索,突然他发现,这地方似乎有些不对。
好像少了些什么。
他左右张望,豁然想起自己把床拆了后就干脆扔到院子里,还没来得及清理呢。
可此时却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碎屑!
他慌忙跑上楼,赫然发现自己房间里多出了一张床!
不,不能这么说,毕竟严格来讲这床就是他屋里的,但他明明已经拆了啊,残骸还是他亲手扔的呢!
而他打地铺用的那套被褥则被堆到了墙角。
怎么回事?
安德脑中一片混乱,后背发凉又渗出大片冷汗。
他强自镇定下来,唤出召唤物们再次对整间屋子来了次大巡检。
依旧没有什么发现。
这看似跟田螺姑娘报恩般,家具自动复原的事件,若真发生在完全不知情的人身上,就只能感觉到恐怖。
当天晚上,安德没敢上床,再次把床铺拆了睡地上。
沉睡间,迷迷糊糊他好像看到一位少女正气鼓着脸,双手叉腰不快地盯着院子里的破床。
她身后,排排站列着一队小巧身影。
真的很小,约莫就到她脚踝,跟一群小耗子似的。
这群小不点也没闲着,发现少女不快后一溜烟窜到碎屑之下,一阵敲敲打打那张床竟神奇地恢复原样。
他们合力托住四个床脚,奋力举高,脚下一蹬飞了起来。
没找到位置的小不点则是不知从哪儿搞来旗帜,欢快地摇旗呐喊鼓劲。
他们前进的目标是主卧,也就是安德所在的房间。
那张床明明是实体,在撞到墙壁时,却随他们一同穿了过去。
少女看到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安德后更加生气了,用力拖拽被褥将他挪到一边,好给床留出位置。
小人们小心翼翼地将床铺复位,又贴心地抚平上面的褶皱,一个个聚拢在少女脚边,开心地蹦跳着,不知是在欢呼还是在邀功。
但少女却没有回应他们。
她走向仍在熟睡的安德,脸上露出恶作剧的得意笑容,伸出手指在其额头上戳了又戳。
一瞬间,本来就时不时闪过些自己被捕奴队抽打画面的安德,一下仿佛切身实地地回到了过去。
鞭子打在身上时能明显感觉出疼痛。
足足被打了十多分钟,那头狼人才停下歇息。
正当安德以为自己也能稍加喘息时,天地间迅速完成明暗交替,所有人都在倒退着快速行走,好似世界被按下了倒退键,还是超级加速的那种。
于是,新一轮的鞭打再次开始,而在狼人停下时时间又开始转动,回到之前一天。
如此经历了五次轮回,这次围上来的人异常的多。
安德有了些印象,这不是自己刚穿越过来那会儿的场景吗?
啥事没干呢就落到了捕奴队营地,直接被对方拿下。
当初没听懂这群狼人说的什么,如今有了兽人语精通技能后,安德诧异地发现他们竟然在喊:
“还敢逃?胆子够肥啊,给我往死里抽!”
肉体的疼痛令他没精力去细想,待一轮刑罚结束,时间再次倒退。
可这回,周围场景却似卡壳一般,陷入静止。
随后,玻璃破碎的那种声音齐刷刷响起,入眼可见的所有东西都在发生剧烈扭曲。
宛如一幅墨迹未干的画被泡到水里,一下各种色彩渲染弥漫开来,再也看不清其本来样貌。
天地间骤然变成一片混沌般的黑,安德身上的伤痛也被抹除,鲜血淋漓的囚服变成了他睡着时的穿着。
眼前一道人影逐渐清晰,或者说浮现。
那是个调皮可爱的少女,看不清样貌却能听到她银铃般的笑声,浑身上下被一抹幽秘荧光所笼罩。
她正乐此不疲地用手指戳着安德额头,好像在等着看某人洋相。
方位感颠倒,安德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成了躺下的姿势,那少女则是蹲在自己身旁。
感受着额间的冰冷触感,他一把抓住少女手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