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好。”穆天阑点点头,看了眼袍角的大口子,知道这衣服不换是肯定不行的。
两人先后下了马车,谷亦羽本以为是直接到了容府,先前还有些诧异,这容府周边怎么如此热闹,现在才知道,这应该是那明日就要开张的糕点铺子才对。
“我家公子和周公子此刻应该都在铺子里头,二位请进。”伙计把马车交给另一个下人,自己则引着两人往里走。
“这条街可真够热闹的。”谷亦羽左右观察了一番,不得不承认,这铺子的地段真是极好,一看这宽敞的街道,和街上的景象,便也知道,这明显是属于高档商业街,街上来往的行人,大多衣着光鲜,好多身后都跟着仆从,显然都是县城里有钱有势的人家。
而这糕点铺子,是个挺大的二层小楼,外面似乎刚重新刷过一层清漆,看上去很新,那上头的招牌已经挂上去了,只是招牌上遮着一层红布,显然是等到明日开张才能揭下来的。
“那相公,你先去成衣铺子?”本想跟着男人一起去逛逛,不过眼下,她确实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好好和两个合作伙伴,聊一下铺子的问题了。
“好。”男人点点头,接过谷亦羽递来的荷包,“我很快就回来。”
说罢,便转身朝着街上走了过去。
“咱们也进去吧!”谷亦羽收回视线,抬脚跨进了铺子大门,而后便兴奋的打量了起来。
这铺子里的装修和柜台的摆放,着实有些惊到她了,哪怕是见识过后世各种各样风格的装修,谷亦羽也忍不住想要赞叹。
整个铺子大约有六七十平方的样子,沿着墙壁四周摆着柜子,柜子一共两层,高度刚好是让人方便拿取的,门口左右则放了两个柜台,想来便是结账用的了。
这样看起来便显得整个铺子宽敞整齐、一目了然,正中间摆放的那个造型别致的架子,很是美观,形状像一棵树,谷亦羽注意到,那上面设计了好多巴掌大的小台面,明显是用来放置东西的,倒不是纯粹的装饰品。
想来,他们是打算,把那些造型特别精致的糕点摆在这里,如此顾客一进门,视线便被吸引了过来,倒的确有几分心思。
“姑娘这边请,我家公子和周公子想来是在楼上。”见她打量的差不多,伙计才笑着引她走上楼梯。
二楼摆放了不少桌案,每个桌案两旁都放了垫子,两张桌案中间隔着屏风,倒是一定程度上能够保证客人的隐私性。
谷亦羽扫了一圈,很快便在靠窗的一张桌案前发现了两人,于是笑着朝两人走了过去。
那边,穆天阑随便挑了件衣服,便进了那换衣间把袍子换了下来,正准备付钱走人的时候,身后却响起一道带着试探意味的声音,“天阑?”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穆天阑惊讶回头,对上男人含笑的目光,嘴角也轻轻勾了起来。
“元良?”穆天阑打量了对面的人好几眼,才有些诧异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
男子笑了笑,“前几日做一笔生意,便来了这容县,没想到会碰到你。”声音如他的相貌一般温和,“说起来,你一走便没了消息,我们可是有半年不曾见过面了。”
男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看样子,你现在过的还不错。”
至少从身上穿的衣服来看,和落魄两个字沾不上边。
当初这人只说要回乡,竟一副从此要隐姓埋名的架势,可是把他吓得够呛,还以为这个朋友当真要回村种地,从此再不沾那是是非非,眼下看来,这人也许是回来开了个饭庄酒楼之类的,这倒也不错。
穆天阑笑着点了点头,“如今的生活虽不富贵,胜在安稳。”
从前的那些人那些事,他刚回来的时候,还总是忍不住去回想,现在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已经不会再时常想起了,再想到那些事的时候,心中的感觉也淡了许多。
“你若得空,不如我们去对面的茶楼坐坐?”看出他的表情不似作假,陈元良也真心为他高兴,“许久不见,我可是对你这半年来的情况很有些关心。”
穆天阑想了想,便也点头应了下来。
妻子那边自己也的确帮不上什么忙,在那铺子里也出不了什么岔子,想来晚回去一会儿也没什么。
两人在那茶楼雅间落座,沉默了一会儿,那陈元良才笑着问道:“这半年,你过得如何,可是在那镇上开了酒楼?”
闻言,穆天阑挑了挑眉,而后摇头,“并不曾开什么酒楼。”
他故意省略了和穆斩方合开酒楼的经历,倒不是为了隐瞒,不过是觉得那没什么好说的罢了,况且稻香居和他现在也毫无关系,本来也不相干。
“没开酒楼?”陈元良放下茶杯,面带惊讶,“既然如此,你靠什么谋生,难道真的种田不成?”
他不是瞧不起种田,可这种田实在辛苦,收成又少,这人那样好的厨艺,实在没必要去受那份罪才是。
谁知穆天阑却还是摇头,这倒让他更加想不明白,“难不成你是去给别人做厨?”
除此之外,他也实在想不到什么别的可能了。
当初这人离开京城的时候,似乎并没有带走太多财物,而且坐吃山空这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