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她不受丈夫待见,当初又傻乎乎的答应让出了正妻之位,也不至于现在这么被动,连救自己的亲生女儿出来都做不到。
想到那个连亲生女儿都可以不管不顾,心冷如铁的男人,叶氏的心肠更硬了几分。
两人不过说了几句,那旁边的狱卒便来催了,叶氏也想让他为难,态度相当和气的请他多照顾下自己女儿,又偷偷塞给他一块分量不轻的银子,这才转身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临走前,还再三嘱咐谷亦羽要照顾好自己,不要想太多。
谷亦羽一一点头应了,一直等到再也看不到叶氏的背影,这才转身回到破床边,把被褥铺了上去。
那狱卒送走了叶氏,很快便折返了回来。
大约是因为叶氏给的贿赂,也许是顾忌着谷亦羽的身份,这狱卒对她的态度,倒是和方才没什么两样,还算是客气,只说若是有什么需要,只要他能办到的,一定尽己所能。
叶氏刚刚送来了不少东西,吃喝都有,甚至还带了两本书给她打发时间,她还能有什么需要?
谢过了狱卒,看着人走了,谷亦羽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坐回到铺了被褥的破床上。
这下倒是不难受了,被褥软软的,铺的又厚实,感觉比方才好了不少。
累了大半天,谷亦羽腰也酸腿也痛,干脆掀起被子,在床上躺了下来,闻着被子散发的淡淡香气,她竟觉得有几分睡意,索性也不强打精神,放任自己睡了过去。
在大牢里也能睡得着,可见谷亦羽也算是心大了。
然而,比起她这个状态还算不错的当事人,穆天阑则显然没这么好了。
没能找到村里的牛车,他只能靠着双腿一路走到镇上,紧赶慢赶,硬是比平时少用了近两刻钟的时间,几乎是一路小跑到了镇上的。
一进镇上,他也顾不上休息,赶紧雇了个车,朝着县城而来。
车子停到县衙前,慌忙付了车费,穆天阑也顾不得整理衣衫,直接就朝着县衙走了过去。
“站住。”守在门口的两个捕快见状,当即伸手把他拦了下来,“县衙重地,岂能乱闯!”
两人不约而同伸手按住刀柄,“你是什么人?”
那架势,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拔刀砍人的味道。
若放在别人,面对这个场面,必然是要胆怯几分的,然而穆天阑眉毛也不曾皱一下,“我要求见县令大人,烦请两位帮忙通报。”
“求见县令大人?”
两人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一番,见他虽然容貌气质不俗,然这副衣衫不整的模样,也实在不像什么富贵人家的公子,当下心中便添了几分轻视,“这容县里,想见县令大人的多了去了,你又算哪根葱?”
“就是,我劝你还是哪来的回哪去,否则别怪我们两个不客气。”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话语间带着几分奚落的味道,显然压根儿没把他放在眼里。
穆天阑皱了皱眉,却也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担心着谷亦羽的状况,他的语气软了几分,从手里掏出来一块碎银子,朝两人塞了过去,“还请两位行个方便,只要和县令大人说,在下姓穆,他一定会答应见我的。”
事实上,穆天阑心中并无半分把握,只是眼下,一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就是。
“这个么——”
接过银子的捕快悄悄掂了掂手心的重量,估摸着再怎么也得有个一两半,勉强还算满意,和另一人对视一眼,这才点了下头,“那好吧,我就去帮你通报一声,只是,大人若是不答应,你就不要再纠缠,否则我们可真的不客气了。”
闻言,穆天阑连连点头,看着其中一人进去了,只能站在原地心焦的等待消息,垂在身侧的手指来回搓着,再三压抑,才勉强忍住了直接冲进去的想法。
他一边想着,待会儿见到了谷远志,应当怎么求情,如何说服对方把人放了,一边却又忍不住担心,倘若谷远志不肯见自己,又该如何是好。
等待的时间总是万分难过,对于穆天阑来说,眼下的每一秒,都是一种要命的煎熬。
那边。谷远志听了禀报,不用想就猜到了来人是谁。
他顿时觉得心烦无比,想也不想,便挥手不耐道:“让他走。”
那报信的捕快被他的怒气喷了下,心中忍不住责怪起穆天阑,转身快步离开,心中想着,待会儿非得好好埋汰他几句不可。
却没想到,才走出不几步,就听房间里响起带着几分怒气和不耐的声音,“把他带进来。”
这个“他”指的是谁,再明显不过。
捕快一边应了,一边在心中不住的猜测着穆天澜的身份,却越想越觉得这个人自己好像在哪见过似的。
等到穆天阑进去了,再次回到县衙大门口,他才皱着眉头看向另一个捕快,“你觉不觉得,方才那个姓穆的男人,好像有些眼熟似的。”
“这——”
那人跟着皱起眉头,想了半天,却也想不起什么,只好摇了摇头。
“算了,你那脑子能记住什么。”
瞪了对方一眼,他也不再追问,指了指别在腰间的钱袋子,低声道:“晚上一起去喝酒。”
闻言